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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文学 > 金榜太保 > 第9章 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听了这“孽种”两个字,东方蒙还真怕二儿子来个先斩后奏,弄大舒素和东野秋月的肚子再说,却不知她俩早已有了东方家族的骨肉,况且璋雄还是他的长孙,都已有四岁了。

“恩婆,你快去幸福园吧。我呢,这就去黄山茶楼,将这逆子抓回来。”

显然东方蒙很是焦急,说着就要走人,免得夜长梦多,却被岳贞的龙头拐杖拦住了,还笑笑说:“你千万别焦急,这事我心里有数,不会让这段孽缘延续的,今晚我就掐了它。”

这老太似乎很胸有成竹,劝东方蒙坐下后,接着说:“飞龙不比飞豹。飞豹认准的事,不论对与错,听不得旁人劝言,会一条路走到黑,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飞龙就不同了,虽少了自己的主张,但却会考虑利害得失,凡事患得患失。

阿蒙啊,飞豹没了,这飞龙好不容易成了永乐宫的少当家,他肯轻易放弃吗?让他自己闯条路出来,他没这本事。”

舒素,东野秋月,东方飞龙在黄山茶楼一直密谈到了黄昏,这才有了计划,决定在今天半夜从城东码头坐船离开。

为了不引起外人的注意,决定每人各带两个最信得过的下人离开滨州,暂时先到江州落脚安户一段时日,待联络好了马来亚方面后,再悄悄地潜回滨州,由东滨湾坐船出境。

东方飞龙走了后,舒素和东野秋月很是欣悦,想想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忙离了黄山茶楼,各自坐上人力车,到了在外租用的宅院里,让老妈子抱孩子,丫环提着细软,自己拿着装有银圆与金银珠宝的箱子要了六辆人力车,来到了城东码头上的悦来酒楼。

舒素点菜,东野秋月到隔壁旅馆去租间房,饭后也有个休息地方。这主仆八个胃口超好,可说是爽心又畅怀,说笑之中秋风扫落叶,结果酒坛空,杯未滴,碗盘都朝天。饭后到了旅馆,想到马上就要与父亲团聚,就连璋雄与鱼儿都不想睡了。

主仆就这么在喝茶说聊中,等到了半夜十二点。“走吧。”舒素欢笑一句,与东野秋月带上仆人,提着行李,抱儿女出了旅馆,顶着寒风来到对面的码头上,心焦地等待东方飞龙的到来。

这半夜的海面与江上也没有什么过往的船只,很是冷清,只有浪涛拍打在岸石上的声响。不久,有艘渔船悄悄地靠上江码头,从船舱里走出来一个手提马灯的小伙子,纵身一跃离船上岸。“二位少奶奶,船到了。”

舒素见是王七,就让船主搭上跳板,大家上船入舱,由两个老妈子哄孩子睡觉,余人说着话等东方飞龙的到来,那一家人团聚后,便可连夜离开滨州赶往江州城,从此恩爱,白头偕老。

可出怪的是,大家左等右盼,过了长夜,直到了天明时,也不见东方飞龙的影子。舒素感觉坏事了,禁不住摇头仰天长叹了一声,挂着泪珠伤感地对东野秋月说:“我们走吧,妹妹,他不会再来了,也不会再见我俩与孩子了。”

她是个聪颖过人女才子,善于分析,清楚惊变已经发生,飞龙必然已被长辈们教育了过去,不然没有理由不来。可秋月却心有不甘,还抱有幻想。

“姐姐,我们再等等吧。也许他被什么事绊住了脚,也许他此刻正在赶来的路上。”

舒素摇头轻叹了一声,从老妈子手上抱过沉睡中的儿子,说了句:“妹妹,听姐姐的话,没希望了,真的是没希望了,还是回去吧。”便与秋月带着下人离船上岸,叫来人力车,回城北舒素的家去了。

老妈子带孩子入房睡觉,舒素和东野秋月面对面地坐着,各自流泪想着心事。直等到了中午,也没东方飞龙的消息,痴情的东野秋月这才彻底崩溃。“姐姐,到了今日这地步,那我俩往后怎么办呀?”

秋月这一问,听得舒素叹息了一声伤感地说:“妹妹,我知道你此心多有不甘,还抱有幻想,毕竟是五年的情感,又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呢。可我恨他昨天还信誓旦旦,可眨眼就言而无信,让我痛心。

妹妹,你给我半天时间谋划谋划,我定能想出个惩罚这负心郎的办法来。妹妹,我知你心里烦,也不会想得通,这破碎的心里还想着那个该死的负心郎,那你就去外面找家酒楼,独自喝酒解闷去吧。但,别喝醉了啊,早些回来。”

东野秋月是心不甘,怎么想也想不通会有今日这结果,心里恼得都想头撞墙了。听了姐姐的话,她点头出门,也不叫人力车,晃晃悠悠地过了一条巷,独自上了城北最大的梁山酒楼。

她心烦中胡乱地点了几盘下酒菜,要了瓮五斤装的女儿红,想着哭着,喝酒消愁。这酒直喝到黄昏,五斤女儿红也喝没了。秋月才头重脚轻地出了酒楼,这似醉非醉之时,竟忘了回到舒素那里去,招手叫了辆人力车,往自家的幸福园去了。

这幸福园的红砖高墙内有四十几座大小院落,住着五十来户族人,说也热闹。

当年东野翰败北,全族遭殃,东野家族就留下东野郎这根独苗苗,家族在三州的产业全被岳贞没收后赏给了前来打援的各门派和永乐宫的亲家。

正当东野郎从J国留学回来,在一无所有的孤独无援之时,忽然有个叫朱由锦的人,给他送来了三大箱财宝,笑说是东野氏四百年前的亲戚,还让他在逆境中振翅高飞。一听是四百年前的亲戚,他就知道这朱由锦必是隆庆始祖朱天啸的后人。

因在东野氏的先祖中,有位叫玫瑰的绝世佳人是新隆庆的贵妃娘娘,更清楚自己在三州地界不再是个孤立者。就这么,他变卖了这三大箱财宝,择滨州城西荒无人烟的西郊落户,先造了座四合大院,再在城里开铺经商,先后娶了八妻,纳了三妾。

奋发图强了三十多年,他共生了二十八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之后还认了于丰,路建国,仝太宗为养子,陈烈刚,王卫国,游山为义子。

并在城西开办了滨州首家棉纺厂,又在西滨湾搞码头筑仓库,把复兴东野家族的希望全寄托在小辈身上,期望五十年后再来与永乐宫争主宰三州地界的最高地位和权势。

在东野郎的苦心经营下,幸福园终于成了三州境内的第二大豪门,小女东野秋月摘取了状元太保,儿子光明成了新科十三小太保,为东野家族带来了无尚的荣耀,这真是可喜可贺。

东野秋月下了人力车,从小包里摸出一块银圆扔给了车夫,这脚刚踏进幸福园的大门,迷糊的醉眼就发现全族人都聚在院门口。她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时,父亲的巴掌已重重地扇在了自己的脸上,这酒顿时被打醒了。

她摇晃了几下娇躯后,刚要问父亲为何要打自己,父亲已象一头发怒的猛狮朝她咆吼了起来。

“你这不争气的丫头,老子宠你惯你,什么事都由着你的性子来,即便你推三阻四不肯嫁人,老子也始终顺着你的心愿不逼你。可你怎么就如此不给老子争口气呀,谁不能去爱,偏偏爱上了永乐宫的少当家,这可是灭了我们全族上下的仇人后代呀。

都是你这丫头,引人找上门来羞辱老子。哼,还说纳猪纳狗也不纳你为妾。唉,老子的这张脸全被你丢尽了。东野家族也从此颜面无存,你真是造孽啊。”

东野秋月的心里原本就有怨气,现在让父亲这么一打一骂,这火气顿时窜了上来。“好。是我给你丢了脸,抹了黑,那我走就是了。”

她朝父亲娇嗔了一句,一头扎进自己的闺房,毫不犹豫地取过桌上的软鞭束在腰间,在族人古怪的目光中离开了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幸福园。

东野秋月回到了舒素那,见了就说:“姐姐,永乐宫的人已去过我家,那必然也到过你家了。他们这话说得非常难听,还说纳猪纳狗也不纳我们为妾。”

舒素苦苦地笑了,摇摇头说:“这我早就料到了。妹妹,我知道你想去永乐宫找那负心郎问个明白。你的心里一定在想,都到了这时候,你飞龙不管怎么说,总该给个说法,给个名份吧,好歹也有了女儿,就是纳妾也不能让你们母女俩无家可归,流落街头啊。”

“对,姐姐,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就是心有不甘。我就是非要听到他亲口所言才会死心。”

舒素又是一声长叹,无奈地摆摆手说:“那你就先去撞了南墙,等回来后,再告诉你该怎么做吧。”东野秋月点点头,从老妈子手中抱过女儿就出门,招手唤来一辆人力车,从城北一路到了城东石板街。

这已是掌灯的时候,东野秋月抱着女儿刚下车,这脚还没来得及踏上永乐宫的府门石阶,把门的宝氏三兄弟眼尖,怒喝声中三根长棍一横,已拦住了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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