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七日，周二。
宁千川喜提长假。
从今天开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为结束的，提前开始了的国庆长假。
与此同时到来的还有长时间的禁足，宁千川被唐怜云禁止出门，若不是有万霁在家里陪伴着宁千川，小丫头甚至学都不想上了。
“这样一来高考肯定要完蛋啊！”
一大早起来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坐在沙发上无所事事的男人看着早已经划过了早自习上课时间的钟表，发出了哀声的感叹。
“感叹也没用，好后享受一下跟美女同居一室还不用去上课的快乐多好？”
自另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的万霁打着哈欠，一屁股坐在了宁千川的身边，两只手像是触手一样的缠了上来。
“徒儿——抱抱！”
“诶诶，起开……”
宁千川本想挣扎，但奈何力气实在不是自己这个非人师父的对手，一条胳膊被师父躲了过去搂在怀里，女人的体重压了过来，靠着宁千川身体。
“诶——你看你，一副处男相，明明小时候更有出息一些的……”
说着，万霁突然噗嗤笑了一下。
“对哦，小时候明明是个不良来着，长大了之后却坐在这里因为没法上课而感叹，担心自己的成绩起来了？”
“还不都是你害得。”
无奈的宁千川用手刀砍在了师父的脑袋上。
“嘿嘿……”
万霁在宁千川身上蹭了蹭，也真是仗着唐怜云去上学了家里没有人，这女人胆子肥到一定数了。
这要是让唐怜云知道她刚走自己就跟别的女人腻歪在一起，那这条小命算是彻底交代在这儿了。
挣扎只会碰到师父胸前那一团‘多余的脂肪’，宁千川只能颇有君子风度的危襟正坐，期待自己的师父能好歹想起来两人身份上的差别.
“啊，就这样别动啊，师父先睡个回笼觉……嗯嗯，明明是个男人，身体还是蛮舒服的嘛，嘿嘿，那么晚安——”
“你给我起来啊！！！！”
宁千川气的一把薅住了万霁的头发。
‘“呀~讨厌。”
假模假样的娇喊了一声，万霁撑起身子来，还是一脸欠揍的笑容，作出一副羞答答的姿态来推搡了宁千川一下。
“就不能好好享受一下你我之间的二人世界嘛？我这样一个大美女睡在你身边有什么不好？”
“亏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大美女哦！！！起来啦！男女授受不亲！”
“那你那天晚上跟你妹妹睡的不是很腻歪嘛？”
“那，那天……”
“嘿嘿，对了徒儿，其实还有个办法能够简单粗暴的改变你被人惦记着命的情况。”
“……啥？”
“咱俩一块儿生个血统纯度高的孩子，然后你再想个办法自尽，把你之前的那个叫夜宁风息的游戏角色弄出来，咱们一家四口就可以幸幸福福的过日子了呀。”
“神他妈的一家四口！”
“诶？你不带怜云玩嘛？出于对抢了你的歉意，咱孩子可以管她叫妈管我叫姨哦。”
“什么乱七八糟的！！！再说这他妈不是乱，乱，乱……”
原混混终究不是流氓，处男宁千川红这个脸，始终没把话说完整。
“嗨，这算啥，我现在是万霁，又不是宁雨齐，咱这不算近亲。”
“你还知道哦！话说回来那你还拿头来保证血统纯度啊！！！！”
“比起身体更喜欢头部？那，有，有点……不过我倒不是可以挑战一下啦……为了你的话……”
“闭嘴啦臭流氓，变态！！！”
“啧，好的不学你学你妹妹骂人。”
“骂的就是你啦，松手啦！！！”
老处男愣是让师父调戏的满脸通红，拼了全身的力气才把她扒拉开，像是个被非礼的少女一样缩在沙发的一角。
“诶嘿~”
装傻充愣的万霁捣了一下自己的头，吐出舌头来，随后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对了，你知道嘛？不是师父我瞎说哦，你猜你回到族里会享受什么样的待遇？”
“……受人冷眼？”
“不是别人对你的态度啦，是更具体一点的，更加细节一点的~”
“……大概会被强行塞到什么教育机构去重新学你说的那些东西吧。”
宁千川皱着眉头，盘腿坐在沙发上挠着头。
“你说的那些东西我虽然听不懂，但是听上去就能感觉的出来是非常枯燥的玩意儿……妈的，烦死了。”
“嘿嘿，那些东西枯燥不枯燥不重要，虽然你回去的确会受到身为族长的精英教育，但是在此之前，你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办，你今年……十八岁了吧？”
“喔，嗯……”
过完生日，的确已经十八岁了。
“那么就到了合法的交配年龄了，嗯~在十八岁到三十岁之前，你在家族里的生活将会是天下很多男人都会羡慕的，美女如云妻妾成群的生活哦。”
“要不是我已经戒烟了家里没有烟灰缸，我就拿烟灰缸砸你脑袋了。”
“嘿嘿，我没跟你开玩笑。”
万霁也用同样的姿势盘起腿，但那也导致了布裙下的光景若隐若现的……
“想看吗？但是下面是短裤，没什么好看的哦。”
万霁直接掀起来了裙子。
“滚啦，变态！”
“嘻嘻，年轻人血气方刚才是正常现象嘛……不过话归正题，我可没骗你，别说三十岁，在你丧失生育能力之前……你在族里便相当受女孩子的欢迎，啊，族外面想要趁机跟你交配母凭子贵的人也不是没有，就算对你不感兴趣，那些分家旁家有年龄差不多的女儿的老头子们也会把女儿往你怀里塞的——是不是听上去非常幸福？”
“……怎么听着那么别扭……有点儿……像是，像是个种马？”
“宾果~以你现在的身份和血统来看，你的确就是个种马。”
万霁打了个响指。“从小姐姐就把你带离了家族，我真正跟你接触也就只有你还是两岁婴儿的时候，嘿嘿，你应该不记得家族里那些扭曲变态的繁文缛节了……在他们，尤其是我们宁家人的眼睛里，血统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东西，因为比起有魅力，运气，辨识力，统御力这些血统庇佑的其他家族来说，我们宁家人算是异类当中的普通人了，如果没有血统纯度，那我们就一无是处……但偏偏我们宁家还是家族当中地位最高的。”
“呜哇……”
“这就会导致其他家族诞生‘凭什么啊’的想法，也会让我们宁家人陷入‘我该如何维持这样不合理但对我有利的局面’的恐慌——好在我们宁家人还有一个别的特长……生孩子。”
“……”
“你就当做是配种吧，并不是我们宁家人生育能力有多强，而是我们宁家人的血统跟其他家族的人的血统结合的话，生出来的孩子血统纯度不会降低，来自血脉，来自非人之力的庇佑也会更强一点，啊，苏悯雪的妈妈就是我的某个说不清关系的姐姐哦？因为宁家的特殊之处，通婚太过复杂频繁，导致辈分不是很好排，基本丈夫是哪家的就按哪家的算了。”
万霁像是在跟宁千川讲故事
像是在跟宁千川开玩笑。
也像是……
在诉说着某种不忿，某种讥嘲。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宁千川，咧嘴笑着：“心动不心动，现在回到族里，凭借着你已经是族长的身份，你可以透女孩子透到爽哦，不管什么岁数什么体型什么肤色，只要你敢要就敢给你弄来，哪怕找个外族的人先跟你种个娃娃之后再想办法交配到自家血脉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
“……不心动，相当恶心。”
宁千川皱起眉头来。
“再说了，我就算是回到了那里……我不是也还有一桩婚约在身上吗？虽然闻人跟我都不愿意承认就是了……话说这婚约到底是怎么定下来的，是我妈妈的意愿？”
“怎么可能是……那是你姥姥的意思，说来可笑，我们宁家人已经三代族长都是女的了，姐姐竟然生了你这么个男娃，嘿，男性族长在宁家可是五辈才出那么一两个的稀有存在，跟其他分支家族的宁氏男人比起来，你可是种马中的ssr了，要是还是纯血种的话那可就是ur级别的种马。”
“别把人说的跟稀有度一样啊！！”
啊，烟灰缸呢，我烟灰缸呢？！
“在宁家就是这么荒唐的……你，我，你妈妈……在姥姥的眼睛里就是跟人去谈判，交易的筹码……嘿嘿，毕竟遗传这个东西是随机的，谁会当族长也是随机的……你能想象我为什么才比你大六岁吗？”
“因为你在装嫩？”
“是啊，因为我在装……我抽你个小兔崽子啊！”
万霁笑骂了一句。
“因为当初你妈妈跟你姥姥吵了一架，因为婚配，相亲这类的无聊问题，而当时恰好姐姐的亲生父亲病故了，族长的职责落在了姐姐身上，你姥姥觉得再生一个孩子的话，在姐姐死后继续当族长的可能性更大一点，‘能卖个好价格’……之类的想法，就找了个差不多的男人生下了我。”
“你……跟我妈……还不算亲姐妹？”
“姐姐的亲生父亲是族长，据说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但是我的父亲嘛……因为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小时候偶尔过年的时候会去见一面，但是五岁之后就没怎么见过了……嘿。”
万霁脸上的表情略有落寞，摇了摇头，看着宁千川。
“然后姐姐就怀上了你……之后，两年后，姐姐跟家里人彻底闹翻了，因为‘身为族长而不自重，不重视种族繁衍，与外姓人生下混血杂种’——甚至有族长策划把那时候还在襁褓里的你杀死，以便于让族长席位稳定的落在我身上……不，准确来说是我的子嗣身上……毕竟血统纯度我是优于你的……他们想着，既然是杂种，那么让我早早生个纯血的孩子，‘族长’这个位置就能再度回归到他们手中了……”
“……那……他们真的下手了吗？”
“嗯，下手的人是我妈妈，也是姐姐的妈妈，你的姥姥……她以看望外孙的名义跑到了你的房间，但是被守在房间里的你的爸爸看出了端倪，你爸爸脾气也是暴烈，硬生生逼着妈妈喝下了准备给你冲泡的奶粉……自作自受吧，当时差点要了她的老命，万幸只是给孩子吃的剂量……嘿嘿，从那个时候开始，夏石海的脾气就是那样了，冷静，坚韧，决绝……某些地方来说，其实也有点像今天的你。”
听着自己儿时的故事，宁千川只觉得手脚没由来的发凉，万霁两手放在膝盖上，佝偻着背。
“然后姐姐就对这个家族彻底的死心了……完全的死心了……跟夏石海私奔，离开了家里……其实姐姐做的比我稍微好一点，跟我的不告而别不同的是，姐姐在走之前还是跟我说了一阵子的……那个时候我还是个一年级的小学生，懵懵懂懂的，姐姐跟我说的很多事情都忘了，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憧憬着的那个温柔而又强大的姐姐会哭成那个样子……嘿，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姐姐了。”
“喂。”
宁千川探手，拍了拍万霁的后背。
“要是不愿意说的话就别说了，你这……”
万霁捂着胸口，很痛苦的样子，满脸的苦笑，抬起头来看着宁千川。
“好过分啊~人家明明是在跟你讲过去的事情……明明是……你不愿意听，我就不讲的事情……”
“……你，喜欢我妈妈么？听你说的……好像就是……你是我妈妈的替代品一样……”宁千川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万霁跟母亲的关系远远比自己想象的复杂得多，自己没办法理解这对儿同母异父的姐妹之间的感情。
而且他自己……其实对妈妈，也没有太多，太清晰的印象了。
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是个偶尔幽怨，偶尔温柔的，柔柔弱弱的母亲。
“喜欢啊……我是姐姐的替代品这件事情我从小就知道了……是妈妈亲口告诉我的，为了防止我产生不必要的期待，从小我妈妈就灌输给了我‘真实’，没有温柔，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把我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理由都告诉我了……但是姐姐不一样。”
万霁的身体歪斜了一下，还是靠在了宁千川的身上。
“姐姐很讨厌妈妈，但是却不讨厌我……从小陪着我一起玩……族里有很多小孩子会在父母的指示下刻意接近我们宁家人，为了方便培养感情，为了方便提高跟我们交配的几率……但是我不一样，姐姐不让我跟别的小朋友一起玩……我小时候还以为是姐姐太蛮横，但是那个姐姐却告诉我，从小就和这么虚伪的朋友一起玩的话，长大了我也会变成一个‘假货’，会变成跟妈妈一样的人。”
嘿。
万霁笑着摇了摇头，伸出手来握住了宁千川的手。
“听到了吗？可能你的萝莉控是从你妈妈那边遗传来的哦，比我大了十九岁的姐姐愿意陪我这个小丫头片子一起玩，姐姐陪着我，告诉我什么是朋友，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真的假的……姐姐像是老师，像是我没有的爸爸，像是我真正的妈妈……姐姐就是我小时候人生的全部，而妈妈……则更像是‘主人’一样的存在吧，不闻不问的……”
“……”
宁千川看着万霁在自己的手心一划一划的划动着，自己的手……比她的大一些，也厚实一些，比自己年长的万霁的手在自己的手心里显得很娇小，情不自禁的，宁千川握住了万霁的手。
“讨厌啊……你这可是趁人之危的非礼……”
“哦，那就当是吧。”
宁千川叹了口气。
“嘿嘿，光顾着说我自己的故事了……总之，你还在摇篮里的时候，你就被闻人家给‘预定’了，因为是混血杂种嘛，价格也不高，你跟闻人家的小姐年纪相仿，她比你小一岁……她在娘胎里就已经决定好了未来的对象，只是没想到连未来的老公面儿都没见上一次，姐姐就带着你走了……婚事嘛……也就耽搁了，如果你正常的在族里长大的话，很大几率你会跟闻人结婚，然后跟公主或者是戈洛洛……啊，也就是黄璎珞偷个情，生个两三个娃啥的。”
“什么鬼，我才不是那种人。”
“嘿嘿，你要是在那种道德尽丧，只追求血统的恐怖机器里生长出来的话，你成什么样子还不一定呢……一个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满嘴脏话的混混，有什么资格这么发言啊，嗯？”
万霁轻轻掐了一下宁千川的手背，眯着眼睛。
“不过，你是怎么找到那个时候的我的？”
“用闻人家的势力粗略的查了一下，然后刚好发现你跟我正在玩同一款游戏，刚好发现你就游戏里臭名昭著而又臭屁的小子，就产生了作弄你一下的念头呗，嘿嘿，毕竟那个时候我印象里的你还是个话都不会说的小婴儿呢，那个时候……我就跟你一样大吧……比你现在稍微大一点，那个时候我在念大学，空余时间有的是，陪你这个初中生的小混球玩一玩也算不上什么事情。”
“……”
“然后接触了你我才发现，你比我想象的差多了……你跟姐姐也差多了……嘿，其实你从小性格就很像闻人，明明你们两个没见过面，但是两个小傲娇却都是那样，口是心非，你可知道你当初我是怎么辅导你作业的？那些课本可都是我跟闻人借的啊。”
“我……”
“你那时候像个小刺猬，满身的刺，搭理你你就会扎人，不搭理你，你又会放着自己的伤口任由它溃烂而不去理会，自甘堕落……嘿，我又怎么能让姐姐的孩子自甘堕落下去……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不知道什么是错的，不知道真假，活在愧疚之中……后来，我就拜托闻人家的势力弄清楚了你的身份，处境，甚至我还特地去偷偷看过你一眼。”
“诶！？”
“嘿嘿，吃惊吧？这可是我留下来的最后一手让你吃惊地撒手锏。”
“什，什么时候！？”
“偏不告诉你~”
“喂你这个家伙果然是跟踪狂吧！！！！”
“我要是不去偷偷看你，我又怎么知道世界上真的有人会就着稀饭吃压缩饼干糊弄事儿？真是的，明明还是个初中生的臭屁小鬼，你要当苦行僧吗？”
万霁伸手拉扯了一下宁千川脸，手又顺着下巴，脖子，锁骨，胸膛，一路滑了下来。
“真是的，明明小时候吃成那个样子，却还要去学人打架……真亏你还打得赢哦。”
“……”
“而且你这小子，还挺粘人的，你知道小时候的你多可爱吗？只要稍微~~稍微的作弄你一下你就会哭，稍微刺激你一下就会炸毛，然后稍微卖卖惨你就会手忙脚乱，稍微有几天不理你，你就会急的跟什么一样……嘿嘿，好可爱，可爱的那次见面我甚至想去抱抱你……”
说着，万霁双手再度缠住了宁千川的胳膊。
“可惜，那次没机会，再次见面，你已经是师父抱不住的大小伙子了……身边莺莺燕燕的大姑娘小姑娘凑了一大堆，如今的师父就连分你一条手臂都要看你大老婆的脸色，嘤~我好可怜，好可怜啊，嗷呜。”
“噫！？你咬我干嘛？”手臂被万霁轻咬了一口，温热，湿润，比起痛，莫名的刺激让宁千川头皮一阵发麻，万霁好像有魔性一半的靠近了些许，歪过头来看着宁千川。
“怎么样？光让我窥伺你的过去的话多不公平，现在我把我的过去也跟你说明白了，我们扯平了吧？心理有没有好受那么一丢丢，小傲娇？”
“谁，谁小……呸！”
宁千川红着脸，看着缩在自己身边的师父。
“啊……是是是……不生气哦~”
“那……等一切都结束了，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
“就是说等改变了我未来死掉的命运，黄家也好诺瑞尔那也好都不惦记我了，你怎么办……又要回到族里……消失掉吗？还是……”
“噗嗤。”
万霁用脑袋蹭了一下宁千川脸。
“快点快点，快告诉师父你在担心什么？是不是担心师父我像以前一样不告而别让你小子孤独寂寞？嘿嘿。”
“……我有那么多莺莺燕燕大姑娘小姑娘的，还，还怕你什么，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啧，你发言变得人渣了呢，徒弟。”
“那我可真开心。”
“……我是不会让你回那个地方的……你的心，你的思维，你的三观，已经不属于那个朽烂的牢房了……其实如果不是他们惦记上的是你的性命的话，我很乐意让黄家剿灭我们宁家，让这个狗屁的观测者就此绝迹与世界，我甚至觉得黄家的行为是正义的，是必要的……虽然本质上他们贪图的是别的东西就是了。”
万霁手不老实的继续在宁千川手臂上划拉着。
“你已经是知道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的人了，是足以配得上‘姐姐的儿子’这个身份的男人了……我怎么可能再让你进入那个大染缸里……你给别人做了种马，那我呢？从小培养到大的正太，我竟然就这么放给别人，我怎么甘心？虽然我可以不喝头汤，但是我也不能让别人抢的就剩下渣了才留给我吃啊。”
姑且就装作没听懂这个女流氓到底在打什么比方吧。
“嘿嘿，其实你师父我也是抢手货哦，搁在以前也是追求者无数的热门女子，毕竟在那个环境下嘛，其实呢，我还是跟不少的男人相亲过了呢，嗯，吃过的见过的，还有玩~过~的~可比你这个小处男多的多~”
“……”
“嘿嘿，你的心跳好像突然变快了？嫉妒了？吃醋啦？”
万霁笑着抬起头来看着宁千川。
“没，到是不怎么意外啦。”
宁千川清了清嗓子。
“毕竟你生长在那样的环境里，有众多人追求你也不奇怪，嗯，有个三四任的男朋友也不足为奇，毕竟是要负责搞生产的嘛，以前一起玩游戏的时候也会讨论化妆品的品牌，那个时候应该是为了相亲做准备吧？”
“嘿嘿，是啊是啊。”
“哦~那跟我说说你几个男朋友的故事吗？”
“……”
“包括前男友的小OO多长啊，第一次OOOO的时候会不会痛啊，有没有把OOOO剪下来作纪念啊，之后的几个男朋友谁的OO更长一点，谁更久一点……嗯，毕竟以后我跟怜云还要留作参考，啊，什么OO更舒服一点最好也跟我说一说，另外给男朋友OOO的时候你是喜欢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宁千川斜眼看了一眼万霁。
不出所料。
“嘿，嘿——你，你这可是在性骚扰啊……”
“不，师父嘛，本来就是授业解惑的，告诉我一些我不懂的事情也没差，反正气氛刚好，家里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说着，宁千川手按在了万霁的大腿上，邪邪的笑着：“跟我说一说又不会掉一块肉，我还是很好奇师父你对男人的喜好的。”
万霁僵了一下，梗着脖子：“那，那可就，可就老多了，不知道你说哪个，反正我第一次差点下不来床！！！”
“哦~”
宁千川眉头动了动。
“那你第一个男朋友还真是不温柔，顺便问一次你第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呃……十九岁上大学纪念。”
“交往过几个男朋友啊？”
“十六七个……左右。”
“哦~~~同时？”
“哼，那可不。”
“那不好安排啊，轮流跟他们睡？体力不错啊？”
“厉害吧！”
“厉害厉害，你男朋友一次多长时间？”
“十几分钟吧……”
“一晚上几次？”
“八九次得有了！”
“哇，一晚上八九次，完事儿之后你还跟别的小男友轮流来？”
“是，是啊……”
“你大学期间……好厉害啊。”
“那是，我吃过见过的多了！！”
宁千川叹息一声，也微微直起腰来，拉过来了万霁的一只手放在手心。
“那我们来捋一捋啊……你上大学期间交往了十六七个男朋友……你上大学到我们相认到你离开，也就不到三年的光景，三年啊……一年算五个吧，嗯，你白天有课，我记得你以前上线时间一般是早上六点到八点，中午十二点到两点，偶尔没课的时候会直接在线，这是零碎的杀人做日常的时间，到了晚上就是八点钟一直玩到凌晨两点，偶尔心情好了会在周末陪我们通个宵……嗯……你又说你男朋友一晚上八九次，一次十几分钟……”
憋着笑，宁千川看着脸红彤彤的师父。
“那你怕不是一边跟男朋友OOO，一边跟我们玩游戏，之后你男朋友自觉离开房间换班轮休……师父你够专业啊？”
“……”
咕嘟咽了一口唾沫，万霁意识到了自己的徒弟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由自己摆布的懵懂少年了。
各种方面来讲，这孩子都长大了。
“你……跟谁学的这么流氓……”
“我女朋友的女朋友之一。”“……呸，臭流氓，果然没有我你就学坏了。”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宁千川叹了一声。
“你过去怎样我不管，但是你要是真的有个男朋友，请还是要告诉我一声，我倒要看看在你失踪的这段时间里他究竟都在干什么。”
“喔唷？你要干嘛？”
“要是他努力的寻找过你的话还好说，要是心安理得的去找了别的女人……多多少少处于或是嫉妒或是愤恨或是同情的心理，我会委托怜云揍他一顿的。”
“…………噗嗤。”
万霁戳了一下宁千川的胸口。
“怎么，承认自己吃飞醋了？”
“嗯，只要你现在就承认一直以来陪伴着年幼的我，指导我救赎我的那个师父其实真的是个大学时代极为开放的碧池，让我幻灭一个的话，我也就彻底死了这份儿心了。”
“诶？至，至于说到这个份儿上嘛？”
万霁想溜，宁千川抓着她的手没让她动。
“来承认一下嘛，师父。”
“呃……其实也没我刚才形容的那么夸张啦……”
“哦吼~还是有男朋友咯？说个名字来听听，我这就打电话让闻人查。”
“那个，你不能老是委托闻人，给人家添麻烦……”
“那是我未婚妻，不打紧。”
“你，你这发言可真够渣的啊……”
“嗯，毕竟是碧池师父的徒弟嘛。”
“谁，谁碧池，我那都是……都是走心走肾的……”
“那就告诉我嘛，我看看他到底多走心。”
“哎呀反正，反正我这个身体还是新鲜的，你就别那么纠结过去的事情了……”
“那不行，毕竟再怎么说你都是我师父，玩弄我师父感情的男人我这个当徒弟的不能放过，来来来说个名呢。”
“我我我，我不说。”
万霁嘬着牙花子，走觉得局势有点不对劲。
“再说了你身边不也一群小姑娘嘛！你，你！你有什么好跟我较劲的。”
“是有一群小姑娘，但是实际上跟我有关系的就怜云一个，哪儿像我师父环肥燕瘦十六七个男朋友，踢个足球还能富裕几个替补的了。”
“我那，也，也差不多……”
“怎么，你男朋友双性恋，其余那十几个都是你男朋友的后宫？”
“你，你，你……我……”
“别，不着急，慢慢来师父。”
宁千川侧过身子来直视着万霁。
“我就问你最后一个男朋友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有什么联系方式。”
“就，就不说！”
“……”
宁千川看着万霁，万霁看着宁千川。
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良久——宁千川才叹了口气。
“那算了。”
“……”
万霁红着脸嘿嘿笑着，用肘子碰了碰宁千川。
“当然了，你要是非要想知道的话，师父也不是不能告诉你~”
“不用。”
“嘿嘿，怎么，生气啦？嘿嘿？”
“没，那倒不至于，你先松开我的手。”
“嘤嘤嘤，好冷漠，渣男~明明刚才还跟人家卿卿我我动手动——————你干嘛？！”
宁千川抽出来手，脸上倒也没写着愤怒……
实际上从中途开始宁千川就已经在用全身的力气去憋笑了。
“没事儿，没事儿！”
“诶，诶！”
看着宁千川从兜里掏出来手机，万霁瞬间明白了宁千川的意图——
“你等我挂个电话问问闻人，你年轻的时候到底都怎么作妖的，嗯……对，公主和戈洛洛也问问，问问她们这个大学时代的交际花儿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哦，她们都喊你姐姐，感觉跟你关系都不错的样子，应该能知道一点吧？”
……
噗通。
丐帮女子蹿起身来，使出了丐帮降龙十八掌秘传第一十九式。
膝盖并膝盖，双手伸直，脑袋垂在双手上，身体匍匐。
其名为——天龙下跪。
“对不起，我一时口嗨，之前都是开玩笑的求求你放下手机！”
“唉，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男朋友的事儿。”
“根本没有，那是我杜撰的！求你，别！”
“啊……被挂断了……也对呢，现在是上课时间。”
万霁抬起头来，松了一口气。
宁千川捏着下巴。
“嗯，现在应该是周二上午第二节课，是语文……李方水应该还在办公室里吧？算了，打个电话问问他，毕竟感觉你俩也认识……嗯，大学时代交际花，十好几个男朋友一夜十次郎，嘿，牛逼大发了。”
“别把这事儿传到文遗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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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千川跟万霁掐在一起，两人撞开了茶几在地上滚起了地板。
“不亏是经验丰富，寝技很娴熟嘛师父，嗯？”
“把手机放下！”
“你再掐我，再掐我就按下拨通键了啊。”
“少胡闹了！手机给我！”
“别害羞嘛，你刚才跟我讲得不是有鼻子有眼神采飞扬的？”
宁千川翻了个身，把刚才还压在自己身上的师父翻在了身下。
“我的力气当然干不过你，但是丐帮从来就不是敏捷加点的门派，就算你近战统治力强一点，但你是绝对不会快到比我按下拨通键还快的！”
“你这孽畜，试试啊！！！”
两人掐在一起，宁千川坐在万霁的肚子上，手按在万霁胸下，高高举着手里的手机，一幅武松打虎的样子，而万霁则是抓着宁千川的手绝望的仰着头，另一只手不停地向上扒拉着。
“哦！你在着急什么啊？你上大学的时候那么能胡来，事情应该传播的很广吧？文遗的情报网不可能弱到连这种事情都调查不到，来让我问一下啊！！！”
“……问啥？”
门外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万霁愣了。坐在万霁肚子上的宁千川也愣了。
宁千川的手机屏幕亮了。
“叮铃，叮铃，叮铃——”
门内外同时响起来了两声音乐。
很快手机挂断了，门外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说，你们刚才说要问文遗什么啊？”
这声音并不陌生，不论是对于宁千川还是万霁。
因为这曾是在游戏时代一起晚上通宵语音开荒过副本的伙伴。
被问了就要回答，宁千川下意识的嘟囔着。
“……问万霁大学时候的风流韵事。”
“……啊？”
虽然宁千川嘟囔的很小声，是下意识的叨叨出来的，但是门外的李方水还是很惊诧的啊了一声。
“万霁？她？风流韵事？没听过啊？”
“别，别！”
万霁脸从通红通红的，摸一下热辣辣的烫手，宁千川哼笑一声，大嚷道：“我尊敬的师父说了！人家大学时代十好几个男朋友，日日欢歌夜夜吹箫，通宵达旦寻欢作乐还他妈隔江犹唱后庭花！”
“啊？”
门外的李方水愣了。
门里的万霁要死了。
她放弃挣扎双手捂脸，声如蚊蚋
“谁，谁快来……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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