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们，相机我可以给你们，但是你们不能删里面的东西，也不能把这事捅出去。”
穆锦城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拦得住？”
“我……”他举高了相机：“要是你们不答应，我立刻就砸了他。”
穆锦轩道：“行了，本少爷对你们那点猥琐的破事一点兴趣都没有，老老实实把相机给我，里头的东西要真有用，本少爷给你们一万块压惊费。”
“真的？”
“嗯。”
“那里头那些美女你随便看。”
穆锦轩翻着手机找了找，这相机是新买没多久的，拍的全是透过窗拍到的姑娘们。对面那栋楼里住的大概都是特殊工作者，就算不是在换衣服洗澡，穿得也都不多。各种穿着清凉，好在没有太艳的照片。
程彦翔找上门来谈判的时候，他们正把镜头对准对面一个在跳艳舞的女人，红色的小蕾丝看得人血脉喷张，配的却是他们商量讹钱的声音。
声音有点杂，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们分辨出程彦翔的声音。
程肖琴最后一点希望破灭，气得一口气喘不上来再次晕了过去。大概是程肖琴近来晕倒的次数太多，穆锦轩已经做好了准备，倒也没显得太过慌乱。只是有点着急：“大哥，我妈不会被气出个好歹吧？”
“放心，她最气的其实还是你舅舅，你表哥的话，会好一些的。你带她去休息吧，我处理下这几个人。”
“大哥，我表哥那事儿先放一放吧，真要把他送牢里去，我妈怕是过不了心里那关。”
穆锦城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穆锦轩……”
“大哥什么事？”
“算了，你好自为之。”
夫妻间的事，他一个外人，着实不好插手，谁说多了都不好。
程肖琴这回醒得很快，还在车上人就醒了，这回一点都不茫然，但是完全接受不了。一醒来就哭上了：“呜呜，我那么相信他，我是他的亲姑姑啊，他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穆锦轩赶紧把车停到旁边，坐到后座去安慰他妈：“妈，你别哭了，我早跟你说过，舅舅一家对咱们真没多少真心，你不听，非得什么都听他的。”
“锦轩，你是不是讨厌妈妈了？”
“瞎说什么呢，你可是我妈。”
“可是我把你爸留给我的钱全都送给了你舅舅，看如今这样，怕是一毛钱都拿不回来了。”
“没事儿，我爸给我留的更多，不乱送人，够咱们用好几辈子了。”
程肖琴这回受的打击很大，着实消停了许多天。但是却更加粘穆锦轩，除了上班时间，几乎到了半步不能离的地步。一到下班时间没看到人就疯狂地打电话，就算说跟曾媛媛在外头都不好使。
更让穆锦轩郁闷的是，夏清越不怎么去公司了，他想白天找她聊聊都找不着机会。
夏清越在做什么呢，她在做离开的准备。
别的不说，财产是一定要分割清楚的，属于穆锦轩的东西她半点都没打算沾，锦鲤她占的那成股她也不打算要了。反正有三个完全属于她的公司，她这辈子吃喝不愁，也饿不着安安，没必要再为了财产跟穆锦轩牵扯不清。
至于安安的抚养权，她也咨询过了，自己胜算很大。
毕竟穆家有个对安安很仇视的程肖琴，法官在判的时候，肯定要为孩子的安全考虑。而且这段时间都是她在陪伴孩子，而穆锦轩却几乎处于缺席的状态。
她收拾着家里的东西，正在整理梳妆台。她的首饰近两年添了许多，几乎全是穆锦轩给她弄回来的，有的是在商场看上了好货，顺手带回来。有的是去参加拍卖会碰上的好东西。
价值都不菲。
她忽然很舍不得。
不是因为这些东西的价值，而是心意。穆锦轩心里是真的有她，有这个家的。想着两人打从相识以后的点点滴滴，她甚至有种扑到床上哭一场的冲动。
可是再舍不得，她也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如今家不像家的，安安天天问她爸爸怎么不回家，她都不知道怎么回。大概是前几次安安问的时候她掉了泪，现在安安都不敢问了，小心翼翼的模样，懂事得让她特别心疼。
“叩叩。”房门被敲响，何姐站在外面：“二少奶奶，夫人来了。”
她来干嘛？夏清越虽然疑惑但也迅速地整理好情绪，又到屋里的浴室洗了把脸才走出房门。
“阿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我有事找你，阿何，你跟阿丽带安安出去玩一会儿，一个小时后再回来。”
阿丽是刘妈的小名。
两人有些不安地看向夏清越。
程肖琴很不满：“怎么？现在出了穆宅我就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吧？”
“没有没有，我们这就走。”刘妈连忙抱了安安出门。
何姐还拎上了自己的钱包。
安安突然哭了起来：“妈妈，我要妈妈。”
夏清越连忙抱过她，哄了好一会儿，才让她乖乖地跟刘妈和何姐出了门。
偌大的房子里终于只剩了婆媳二人，程肖琴道：“我这人向来性子急，就不跟你拐弯抹角了，这份离婚协议书，你签了吧。”
夏清越瞳孔缩了一下，接过那协议书看了起来，看完后忍不住笑出了声：“阿姨，这份协议书二少知道吗？”
“他用不着知道，我是他妈，他自然会听我的安排。你也别想扒着他，有我在一天，我是绝对不会让他再回到你这里的，你们只能离婚。”
夏清越沉默。
程肖琴继续道：“你也别怪我心狠，谁叫你嫁进来这么多年，连个孙子都没给我生出来呢。锦轩现在虽然没接手寰亚，但迟早有一天寰亚会是他的，这么大份的家业总不能跟着安安那个赔钱货嫁到别人家去吧。”
“我为什么这么多年没能再怀孕你心里没点数吗？自己做下的孽，倒是好意思一句话推到我身上来。”夏清越自问对程肖琴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可直到今天才知道，这人究竟不要脸到了什么程度。
程肖琴撩了撩头发：“反正不管怎么说，你生不出孩子就是生不出孩子，占着茅坑不拉屎，我要你这么个媳妇有什么用？你要识相点趁早走，咱们也不用闹得那么不好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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