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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文学 > 佐天佑莫木鱼 > 第574章 脱缰野马
 
莫木鱼不知祖灵在想什么,见祖灵身上衣服太紧,拉着她走入孚福的屋子,找了一件宽松的袍子让她换上,袍子大了太多,但总比太小要好。

莫木鱼爽朗笑道,“走,父亲带你去买几件新衣裳。”

被莫木鱼拉着小手走出屋子,祖灵的心思还在很快就能嫁给父亲,宏图大志就将实现的喜悦中。

走着走着,祖灵还不忘诽谤水合沧露几句,“父亲,还是您对祖灵好,不似那条骚大鱼,口口声声让我叫她母亲,却连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给我买。”

祖灵这话说得好没良心,她方才身上那件太紧的衣裳就是水合沧露昨夜砸开了一家店门给她买的。

骚大鱼?母亲?

这两个古怪的称呼让莫木鱼意识到昨夜救走祖灵的人大有蹊跷,他正准备开口问清楚,祖灵却以为他已经通过她留在河滩泥地上的大鱼知道了水合沧露之事,喋喋不休说道,“父亲,那条骚大鱼是救了我,但她没安好心,她没脸见您,她救我就是为了拿我做由头,来见您。好在我从她的魔爪下逃了出来,不然,还不知道她会如何纠缠父亲呢。父亲,祖灵很快就能长大,以后就由祖灵来陪着父亲,父亲不要再去理会那条骚大鱼好不好。”

莫木鱼百思不得其解祖灵所指的骚大鱼是谁,祖灵继续瓣着手指数落道,“父亲,你不知道那条骚大鱼有多坏,那夜她在苍梧山当着众人的面一剑抹了脖子,大家都以为她死了,实则她并没有死,她是故意诈死,来骗您伤心,好演一出苦肉计,来接近您,达到她他不可告人的目的。父亲,您千万不能再上她的当。天下女人一般黑,除了祖灵。”

那夜在苍梧山当众抹脖子自杀的人只有水合沧露。

“她还没有死?怎么可能。”莫木鱼低头看了一眼他在日光下的影子,水合沧露那个蠢女人的神魂已经如影随形融合在他的影子里,但祖灵既然这样说,也不会是假话,难不成是一个与水合沧露长相神似的人乔装成水合沧露?也只有这种可能。

莫木鱼这才理解,祖灵为何画条大鱼当线索留给他,他曾经因为身上留着水合沧露的香味,被祖灵闻到,便骗祖灵说是与一条大鱼肉搏了一夜,不小心沾染了鱼香,大器师还解围说那是龙涎香。

“原来不是徐正年未尽职尽责,而是我一开始就会错了祖灵留下线索的意思,大鱼并非是指渔夫。”

莫木鱼哑然失笑,但无论那个女人乔装成水合沧露有何目的,既然她与水合沧露长相神似,莫木鱼都决定要去见上一面,一探深浅。

莫木鱼随口问,“救走你的人现在哪里?”

祖灵有了不好的预感,小心翼翼说道,“父亲要去见她?”

莫木鱼点了点头。祖灵断然道,“父亲不能去见她。”

“为何不能去见她?”莫木鱼笑道,“她居心叵测,为了利用你来对付父亲,掳走了你,父亲就不能去找她算账?”

父亲是去找那条骚大鱼算账,不是去复燃旧情,祖灵乐开了花,邀功似的说道,“父亲有所不知,祖灵今早为了从那条骚大鱼手中逃出来,释放出了体内积蓄了两日的光明,斩断了她一只手臂,结果她还不死心,对祖灵穷追不舍,祖灵便在街边画了一道迷踪术,将她困在了其中。父亲您现在去找她算账,说不定您过去的时候,她已经在迷踪阵中困死了。”

能被祖灵体内积蓄两日的光明斩断手臂,如此看来昨夜救下祖灵的人修为并不高,困死在祖灵刻画的迷踪术中极有可能。

也不知救下祖灵的人造了什么孽,摊上了这样一个小妖孽。莫木鱼苦笑一声道,“她被你困在哪呢,快带我去见她。”

祖灵捏着拳头道,“是,父亲,她要是还没被困死,祖灵会去帮您补上几刀。找她算账,用不着父亲动手。”

莫木鱼摸了摸祖灵的头,无奈说道,“小姑娘,不能喊打喊杀,这般暴戾。”

祖灵抓紧莫木鱼的手呵呵笑道,“祖灵已经长大了,不是三岁的小姑娘了。”

父女两人谈笑间刚走出客栈别苑,就正好见到慕白羊与泗水、几个衙差担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宋毅风堵在别苑门口。

祖灵拉了拉莫木鱼的手小声提醒道,“父亲,他就是慕白羊。”

祖灵刚提醒了莫木鱼,宋毅风就瞪着莫木鱼,如瞪着杀父仇人,哭爹喊娘般狰狞道,“师父,他就是杨铁钢,快帮徒儿杀了他,替徒儿报仇。”

慕白羊见过杨铁钢的画像,焉能不知杨铁钢,他似笑非笑打量着莫木鱼,阴阳怪气道,“杨铁钢,你欠我慕白羊一个解释。”

闻得有人要杀少将军,数十个护卫在别苑周遭的红衣甲士拔刀冲出,将莫木鱼护在了身后。

慕白羊指的解释无非就是莫木鱼不救宋毅风的事。这没有什么好解释,莫木鱼不言,看了一眼慕白羊后,目光落在了泗水身上。

莫木鱼见过泗水,那日上长岁山找《无恙》经书,他用剑锁住了泗水的脖子,问泗水长生宗的藏经阁在哪,泗水故意给他指了一条错路,当时他将泗水敲晕后丢在了花圃里。

至于随后泗水在长岁池彼岸闹出的动静,莫木鱼当夜虽然盘坐在长岁阁之巅,但他的神魂却随九如上了长生之道,所以不得而知。

莫木鱼记得那夜将泗水锁在剑下时,泗水说过,他是蛊道尊主,十六年前,蛊道被长生宗灭门,他入长生宗是为寻仇。

“蛊道尊主?他便是孚福这一世的父亲。”莫木鱼目光灼灼打量着泗水想道,却不解泗水与慕白羊有何关系,当下他与慕白羊势如水火,也不好立即向泗水说明孚福的事,得找个机会才行。

泗水那夜没有见到莫木鱼的真容,但莫木鱼的目光让他觉得古怪至极。

莫木鱼的目光只在慕白羊身上停了片刻,便转移到泗水身上,这让本来就认为莫木鱼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慕白羊觉得备受轻视。

慕白羊怒气萧萧道,“杨铁钢,莫要以为有终南山这群乌合之众护着你,你就可以高枕无忧,不将莫慕白羊放在眼里。今日你必须给我慕白羊一个解释,否则,你终南山这群人,没有一个人能活。”

说罢,慕白羊一手挥出一道雄浑气息,另一手拔剑出鞘,将雄浑气息斩成十余道气劲罡拳,势如游龙,轰击在就近的十余红衣甲士胸口。

十余位红衣甲士避之不及,应声倒地,七窍流血,不知生死。

莫木鱼目光微沉,他镇守北莽王府的两年余,与北莽王府诸多将士浴血奋战,征战天山险脉,抵御精怪妖物南侵,那种与将士在战场中结下的过命交情不可割舍,每每念及那些情谊,他都热血澎湃。

这行红衣甲士虽然没有与莫木鱼一起奋战过,但他们不辞万里来保护他这位不是杨铁钢的杨铁钢,视他为主。将为主死,天经地义,他做不到让这行红衣甲士性命无忧,但至少也要让这些红衣甲士死得其所,怎能平白无故让他们死在慕白羊手中。奈何,他此刻无法调用修为。

宋毅风怨毒叫嚣道,“师父,帮我斩了莫木鱼四肢,再当着他的面杀光他终南山之人。”

莫木鱼能忍耐一些,祖灵是小孩子心性,忍无可忍,对莫木鱼说道,“父亲,我帮你去捅那个断手断脚,声音似杀猪的人几刀。”

祖灵能隐身,捅死宋毅风不在话下,莫木鱼却拉住了祖灵,低声说道,“不可。你去叫醒孚甲前辈。”

祖灵依言向后退去。

“杨铁钢,三数之内,你若不能再给我慕白羊一个解释,余下的这些红衣甲士都会跟他们一样。”慕白羊阴冷数道,“三,二……”

莫木鱼瞟了一眼宋毅风,冷笑道,“我不救他,是因为,他该死。”

“我慕白羊的徒弟该不该死,该由我慕白羊说了算,你说我慕白羊的徒弟该死,我慕白羊也可以说你终南山的这些人都该死。”莫木鱼这句解释彻底激怒了慕白羊,慕白羊讥笑道,“杨铁钢,我本来没有兴趣杀你终南山之人,这十几个红衣甲士只是被我废了修为,你耗费些丹药还能将他们救活,但既然你目中无人,不识好歹,这些护着你的红衣甲士都得死。”

说话间,慕白羊再次挥出一道雄浑气息,但在他举剑斩向悬在胸前的雄浑气息时,一道白影从苑中飞来,快如奔雷闪电,比他落剑的速度快了不知多少。

白影前倾,抬起一手并指刺出,刺在雄浑气息中,那道慕白羊挥出的雄浑气息,霎时便凝成一柄光华蓬勃的气剑,全数刺入慕白羊的胸口,在慕白羊的脏腑中如百来匹脱缰野马,横冲直撞。

慕白羊后退数步,连连呕血,胸腹中痛苦难当,入体的气剑至少斩断了他体内的数条心脉,伤及脏腑,但伤不致死。

慕白羊不难猜到,这是对他出手的人手下留了几分情面,不然他极有可能已经命丧当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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