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亦恒手里的小兔子，满眼渴望，绷着小脸，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用一根食指轻轻碰了碰小兔子的身子，然后扭过头来，冲着我惊喜地大叫：“妈妈！小兔子好软啊！好可爱！”
“叫爸爸，爸爸就把小兔子送给你。”秦亦恒一脸紧张，满眼期待，小心翼翼地拐.骗无知小萝莉。
安然绷着小脸，神态很认真，盯着秦亦恒看了好一会儿，又苦恼地对我说：“妈妈，宝宝想要小兔子！”
我顿时明白了，安然想要小兔子，但她不想叫秦亦恒爸爸，在她心里，展睿才是唯一。
“那宝宝叫爸爸，叫了爸爸，爸爸就会把小兔子送给宝宝了。”我也跟着哄，为了安然好，我就是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将她往秦亦恒怀里推。
安然垮着小脸，十分委屈，磨磨蹭蹭地不肯叫，却一直伸着小手摸小兔子，在要小兔子和叫爸爸之间挣扎徘徊。
“兔崽子！内心戏还挺足！”秦亦恒咬了咬牙，黑着脸把小兔子塞进安然怀里，闷闷不乐地说，“喏！给你吧！”
“真的？”安然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双手紧紧地抱着小兔子，略有些疑惑，“我不叫你爸爸，你也肯把小兔子送给我？”
“没办法，谁让你是小祖宗呢？”秦亦恒叹口气，无奈地揉了揉安然的脑袋。
安然顿时欢喜起来，抱着小兔子转了个圈，兴奋地冲到我面前向我展示她的新宠：“妈妈你看！小兔子好可爱啊！”
我笑着摸摸她的脑袋：“有没有对爸爸说谢谢？”
安然这才回过头，对秦亦恒说了一声别别扭扭的“谢谢”。
秦亦恒往餐桌上瞄了一眼，懒洋洋地说：“我还没吃晚饭呢，肚子好饿啊！”
我懒得搭理他，装作没听见，对安然说：“宝宝是要吃饭饭，还是要跟小兔子玩？”
“要跟小兔子玩！”安然答得清脆响亮。
“好吧，那妈妈先带你去洗白白，洗白白了再跟小兔子玩。”
“好！”安然把小兔子装在笼子里，拎着笼子，扯着我的手。
秦亦恒不甘寂寞地叫了一声：“圆圆！我还没吃饭呢！”
关我什么事？找我干什么？
我恍若未闻，直接牵着安然的手上楼洗澡。正给安然脱着衣服，秦亦恒上来了，袖着手站在卫生间门口，倚着门，一脸怨念地瞪着我。
安然连忙指着门外大喊：“喂！你不可以偷看宝宝洗白白！快点出去！把门关上！”
秦亦恒皱了皱眉：“老子看自己闺女洗澡怎么了？小屁孩一个，还不能看了？”
“只有爸爸妈妈能看！”安然小脸一板，一本正经。
“老子就是你爸爸！”秦亦恒抓狂地大叫，脸红脖子粗，怒发冲冠的样子。
“你是坏爸爸！”安然不依不饶地跟秦亦恒吵。
秦亦恒白眼一翻：“坏爸爸也是爸爸！”
安然顿时迷茫了，小脑袋瓜转不过来弯，问我：“妈妈，坏爸爸是爸爸吗？”
“是呀！坏爸爸当然是爸爸啦！只是因为宝宝不够乖，不够听话，爸爸才变坏的。宝宝乖乖的，听话，坏爸爸就会变成好爸爸了。”
“真的？”安然将信将疑。
我一本正经地点头：“当然是真的！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
安然像个小大人似的摊了摊手：“好吧！相信你！”
我还没笑呢，秦亦恒反倒“扑哧”一声笑了，伸了一根手指，冲着安然的脑门子那儿点了点：“你呀！鬼灵精！”
“那宝宝以后要叫他爸爸哦！你叫他爸爸，坏爸爸就会慢慢变成好爸爸了。”我耐着性子哄。
安然看看我，再看看秦亦恒，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叹口气，用无可奈何的语气说：“那好吧！爸爸，你以后要慢慢变成好爸爸哦！”
秦亦恒整个人都僵住了，连眼睛都瞪成一个刻板的弧度，好像呼吸都停顿了，整个人都傻了似的，一动不动。
“孩子叫你呢！”我皱着眉头冲了一句，安然正仰着脸看着秦亦恒，等着他回应呢！
秦亦恒猛的一个激灵，这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眼圈有点湿。他的语气特别激动，有些哆哆嗦嗦的，语无伦次的感觉。
“她叫我爸爸了！圆圆，她叫我爸爸了！我等这一声爸爸等了四年了！四年啊！我终于等到了！”
随着最后一声“等到了”，他的眼泪刷的一下滚出来了，扑扑簌簌的，他两步冲过来，一把抱住安然，颤声说：“宝宝乖，再叫一声爸爸，好不好？”
安然的注意力却不在爸爸不爸爸上，而是很神奇地推了秦亦恒一把，扭扭捏捏地叫道：“不许看宝宝洗白白啦！你出去啦！”
我绷不住笑了，秦亦恒这么细腻丰富的情感，偏偏遇上安然这么个脑回路异常的小祖宗，也是醉了。
秦亦恒顿时尴尬了，原本正宣泄着激动之情，这下好，情绪全卡壳了，憋了满眼的泪，委屈兮兮地松开安然，抹了一把眼泪，叹着气说：“好！好！好！我不看，那你再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出去。”
安然翻了个白眼，撅着小嘴叫了一声：“爸爸是流氓！偷看宝宝洗白白！”
秦亦恒半张脸一抽，没好气地瞪安然一眼，看我笑得花枝乱颤，又瞪了我一眼，这才闷闷不乐地出去了。
给安然洗澡的时候，小家伙天真无邪地对我说：“妈妈，我不喜欢坏爸爸看我洗白白，我想要好爸爸陪我洗白白。”
安然跟展睿睡的那几个晚上，都是展睿帮她洗澡，我想，她肯定不会骂展睿是流氓，她虽然叫了秦亦恒爸爸，但这个坏爸爸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远不如好爸爸那么坚不可摧。
洗完澡，我用浴巾包着安然肉乎乎的小身子，把她抱到床上，去柜子里拿了一条卡通小裤衩给她穿上，她就开始满床撒欢，又是打滚又是蹦跶，蹦开心了，就下了床，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去跟小兔子玩。
“你陪一下宝宝，我去洗澡。”我拿了睡衣和毛巾，交代了秦亦恒一声就进了卫生间。
哗哗的水声压不住外面一大一小的笑闹声，安然玩嗨了，叫了秦亦恒好几声爸爸。等我出来的时候，安然一脸兴奋地对我说：“妈妈！爸爸说，明天放学了带我去割草给小兔子吃，他说小兔子长大了会生好多好多小宝宝呢！”
“好啊！但是你现在不能玩了，要睡觉了。”我冲她努努嘴，“自己去把笼在放在阳台上，然后过来睡觉。”
“可是妈妈，我还想再玩一会儿，就一会儿！”安然扁着小嘴冲我撒娇。
“小兔子是乖宝宝，乖宝宝喜欢跟乖宝宝玩，你如果不乖乖的，小兔子就不喜欢跟你玩了。”我袖着手，坐在床上继续忽悠。
到底是小孩子，还是比较吃忽悠这一套的，安然虽然不乐意，但还是主动把笼子拎到阳台上，乖乖地过来睡觉。
秦亦恒去洗澡了，他今天已经反复拒绝了我分房睡的要求，我也没法子，只能让安然睡在中间，我占了半边空床铺，抱着安然一起睡。
秦亦恒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安然已经睡着了，瘫着个大字型，因为我已经在床上了，她不好往我这边发展地盘，只能往另外半边空地儿扩张，把另外半边占了一多半。
秦亦恒擦着头发，看着所剩无几的空间，苦笑道：“你们娘儿俩这是要让我打地铺的节奏？”
我指了指隔壁：“那边有床。”
秦亦恒顿时沉了脸，小声冲我吼：“老子不去！老子要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我懒得跟他多烦，舒展了一下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就闭上了眼睛。猛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一睁眼，秦亦恒那张脸已经放到最大，鼻尖都快杵到我鼻子上了。
我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尖叫，他就温温软软地含住了我的唇，细细的呢口南从喉咙里挤出：“放松，我就亲亲你，不做别的。”
我别开头，侧了个身，抱着安然，后背对着秦亦恒，无声地拒绝。就是亲亲，我也不要。如果可以，别说肢体上的接触，就连目光的交汇我都想掐了。
“圆圆！”秦亦恒沉沉地冲我叫了一声，“别拒绝我！”
可我做不到接受，真的，完全做不到。即便跟他同一屋檐下，同睡一张床，即便我的女儿叫他爸爸，可我还是接受不了他的触碰。
我僵硬着身子没吭声，虽然背对着秦亦恒，可我却仿佛能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正在烧灼我的后背似的。我没敢动，希望秦亦恒能够自觉点，受不了冷落就去别的房里。
但秦亦恒这么厚脸皮的人，怎么可能自觉呢？
他慢吞吞地绕到床的另一边，小心翼翼地把安然抱起来，贴着床边放下，然后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睡在中间。我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他一眼，没种地妥协了。
安然睡觉不老实，又是翻又是滚的，这么贴着床边睡，没人抱着，她一准儿掉床。
我刚一挪过去，秦亦恒就上来了，睡在最外边，我抱着安然，他抱着我，我背对着他，他在我背上蹭了蹭脸，舒服地吁了一口气，就开始不老实了。
手到处乱摸，嘴到处乱亲。我的睡衣简直就跟没穿似的，他把手伸了进来，把我整个肩膀全扯出来，胡作非为。
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光是单纯对他的恐惧与抵触，更因为安然还在床上，我怕安然被吵醒，看见这不可描述的一幕。
我僵着身子不敢动弹，生怕吵醒安然。秦亦恒察觉到我的顾忌，阴森森地笑了一声，粗喘着撩起我的睡裙，得寸进尺地贴了上来。
他的手忽重忽轻，时快时慢，一点一点侵占。我咬着牙忍受，不敢动，不敢叫，连拒绝的话都不敢说出来。
下午他碰我，我吐了，他憋了一肚子的火，肯定是要发泄出来的。
一种别样的紧张与羞涩在心里慢慢升起，这种感觉已经多年没出现过了。极端的提心吊胆下，被撩拨的感觉居然清晰得要命，根本压不住，我忍不住喘息声粗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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