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宁道：“那次争吵之后，我觉得你是对的，不应该因为我的一己私欲就让你受苦，更何况，我们已经有两个孩子。”
“讨厌鬼，那你四不四不喜欢我肚子里的小宝宝啦？”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陆海宁亲了她一口，“雨欣，辛苦你了。”
张雨欣这才满足地靠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我给你生好多好多的宝宝好不好？”
“……”陆海宁默，“还是别了吧，怀孕真得很艰难……”
他哪舍得。
“你其实是不是想说，我怀孕了，你就得吃素了？嗯？”
“我是那种人吗？”
“嘻嘻，跟你开玩笑。”张雨欣搂着他不肯松，“我老公才不四那种人，我老公可好了。”
“小东西，你现在撒娇卖萌无所不能，比小柚子还能。”
“人家不都说怀孕了就是小女王，我要行使女王的特权，可以不可以？”
“可以，你想怎么样都行，不仅仅是怀孕，在平时你也可以当女王、当小公主。”
“老公，我越来越爱你了呢！”
“……”
陆海宁很会哄人开心，哄得张雨欣心花怒放，抱着他不肯松手，一直和他在床上腻歪着，也不肯起床。
两人又窝在床上说了很久的悄悄话，陆海宁时常能哄得张雨欣开心地笑。
“老公，你知不知道，只有这次怀孕我是高兴的，你知道吗？怀虎隆的时候，我忐忑不安又紧张，怀小柚子的时候，心酸难过，但这次不一样，我真得很高兴，也很期待。”
“我知道，也明白。”
陆海宁哪里能不知道。
“而且只有这一次怀宝宝你在我身边，你说你是不是渣爹？”
“是……”陆海宁供认不讳。
“好了，好了，看在你这么老实的份上，我不怪你了。咱们以后要好好过日子吖，你要让着我，因为我比你小，所以你不能欺负我。”
“记住了。”
“嗯。”
张雨欣又拉着他说了好久的话，说着说着竟又困了，舍不得离开暖和的被窝，也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
她打了个呵欠：“海宁，我想再睡会。”
“起来吃个早餐再睡。”
张雨欣摇摇头：“今天就不了吧，明天开始我就不任性了。”
陆海宁于心不忍，见她困得眼皮子都阖起来了，答应她：“嗯，那你再睡会。”
“你不要走，我要抱着你。”
“好。”
得到陆海宁的应允，张雨欣窝在他的怀抱沉沉睡过去，踏实而安逸。
陆海宁摸着她柔软的长发，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底都是宠溺而温柔的神色，满眼里都是她。
清晨的陆宅到处都是鸟叫声，天空蔚蓝，一碧如洗，明媚的阳光洒满庭院和台阶。
陆海宁一直没有下床，他虽然没有了睡意，但也心甘情愿当张雨欣的枕头，让她枕着他的胳膊睡觉。
得偿所愿，陆海宁的心里头都是幸福和甜蜜，那种如蜜糖般的感觉溢满心田，密布在四肢百骸，不曾散去。
自那天从T市回来后，陆海宁就推了所有的差事，只偶尔参加天海市或者附近城市的应酬，再也不会去远地方，更不会出国。
怀孕初期，张雨欣还在陆氏工作，不过，陆海宁把自己的得力助手都调到了她的手下去，任她差遣。
有了陆海宁的助手在，张雨欣不忙了，每天甚至能按时上下班，还可以蹭陆海宁的车回家。
当然，陆海宁也不准她亲自开车了。
怀个孕，陆海宁比张雨欣还上心。
张雨欣倒觉得没啥，反正又不是第一次怀孕了，她都有经验了。
某天晚上两人在外面吃完饭，张雨欣很热，拉着陆海宁的手非要在四周逛逛。
陆海宁对她百依百顺。
路过一家书店，陆海宁拍拍她的手：“等我下，我去拿两本书。”
张雨欣还以为他要买什么书，结果付钱的时候张雨欣瞥了一眼封面，晕倒，都是什么孕期饮食大全，育儿宝典。
张雨欣忍不住掐了陆海宁的胳膊：“陆大总裁，你是不是有钱没地方花啊？”
陆海宁一本正经：“有什么问题吗？”
“……”
没问题，没问题，您开心就好。
陆海宁觉得买少了，又跑去书架拿了几本。
张雨欣觉得好气又好笑。
不过，陆大总裁站在书架前翻阅书本的样子倒是养眼，他个子高，本就鹤立鸡群，一身长风衣更是衬托得身材修长而独立。
张雨欣抱臂站在收银台前等他。
张雨欣也理解他的心情，就随他去。
陆海宁把买来的东西都交给司机，这才又带着她在商场外透透气。
春天的夜晚不冷，暖暖的风吹在身上，很舒服，张雨欣挽着陆海宁的胳膊，任由晚风吹起她的长发。
她怀孕一个多月，还没有怀孕的迹象，除了比平时能吃能睡外，也没啥了。
他们沿着护城河一直走，河畔灯火通明，璀璨明亮，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天上有一轮明月悬挂，清辉遍野，流光满地。
张雨欣一直挽着陆海宁的胳膊，靠在他身边。
“等下，我鞋带散了。”张雨欣停下脚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平底鞋。
她刚准备弯腰时，陆海宁拉住她：“别动，我帮你系。”
“哎，没事儿，我可以自己系，我肚子还没有大到不能弯腰，哎，不行，这里人这么多……”
陆海宁才不管张雨欣的话，已经蹲下身，仔细地帮她系好了鞋带，系了个蝴蝶结。
系好后，陆海宁才站起来，唇角扬了扬。
张雨欣被暖到，心里头都暖洋洋的，之前怀孕可都没有这个待遇。
陆海宁摸了摸她的脸：“什么时候想回去就告诉我，不要走太久。”
“嗯。”
“这两天我让欧凡帮你的咖啡馆招了一些人，你好好养胎，操心的事就别做了。”
“我不是第一次怀孕了，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你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没关系？”
“陆海宁，你凶我。”
“……”陆海宁默，“我没有。”
“你有。”
张雨欣又瞪他：“你凶我。”
陆海宁认怂：“我错了，错了。”
张雨欣抬手搂他脖子，嘻嘻笑了，她可喜欢欺负陆海宁了。
陆海宁拿她没办法，她高兴就好。
护城河畔行人很多，小情侣也很多，像陆海宁和张雨欣的这样的夫妻也不少。
张雨欣也不避讳别人的目光，和陆海宁亲昵地走在一起，跟他聊聊天，或者是看看夜景。
不过，他们没有在外面停留太久。
陆海宁带张雨欣回家时，他亲自去厨房给她洗水果、切水果，又陪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老陆，我这才刚刚怀孕，要是天天这么个吃法，等生完孩子你得嫌弃我了。”
“不吃怎么行？你孕吐太厉害，不会很胖的。”
“我的重点是，你会嫌弃我。”
“这么多年了，你见我嫌弃过你吗？你以前做过那么多过分的事，我也没嫌弃你。”
“什么？”张雨欣耳尖，抓住重点，“老陆啊，你倒是说说，我做过什么过分的事？”
“没，没有，是我过分。”求生欲让陆海宁迅速重新组织语言。
张雨欣冷哼一声：“我再过分也没你过分。”
“对，对，我过分，我很过分。”
“哼！”张雨欣觉得陆海宁的认错态度很良好。
张雨欣盖着一条毯子，靠在陆海宁的肩膀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跟他聊天。
陆海宁就摸着她柔软的长头发，陪她一起看。
当然，他也会翻一翻他晚上买回来的那些书，虽然他看得一头雾水，但也算明白一件事，生孩子真得是甜蜜的负担，对于孕妇而言，是莫大的煎熬。
“过两天去梅姨那里检查身体，你跟我一起去吗？”张雨欣问。
“当然。”
“最近不忙？我总觉得太耽误你事了。”
“能有什么事比你和孩子的事更重要？”
“老公，你对我这么好，让我无以为报吖。”张雨欣娇嗔地抬头，深情地看着他。
“那就以身相许。”
两人对视，四目相对里满眼都是缱绻缠绵的爱意。
正好这时客厅的门开了，陆虎隆放学回来。
他手上拎着书包，一进门就看到老陆和九九腻在一起，但他十分坦然，见怪不怪，该做什么做什么。
倒是张雨欣脸皮薄，她连忙推开陆海宁，去跟陆虎隆说话。
陆虎隆事情多，没跟张雨欣聊几句，就去了自己的小书房。
张雨欣掐了陆海宁一把：“咱们回卧室去吧？”
“嗯。”
他们回了自己房间。
婚纱照已经冲洗出来，他们共同挑选的那一幅就挂在房间里，和整个房间的布置装修十分协调。
照片上张雨欣笑得很开心，陆海宁则是唇角上扬，眼里含着爱意。
“雨欣，下个月办婚礼吧。”陆海宁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她，“我其实早有安排，本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倒先给了我一个惊喜。”
张雨欣接过，上面是陆海宁安排的婚礼细则，是一个初步的计划。
“我想得很清楚，下个月天气都很不错，你肚子也没有显怀，定制的婚纱都能穿上。”
陆海宁接着道：“我没打算出国办婚礼，我们就在天海市办，这个城市对于我们而言都有特别的意义，不过，度蜜月的话，我们可以出国。要是等宝宝生了再办婚礼，又得拖一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早点把你娶回家？”
“你要带我一个孕妇出国度蜜月吗？”
“……”陆海宁沉默半晌，“蜜月的话，以后我还可以补给你。”
带着孕妇旅游，确实不妥。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娶我啊。”张雨欣抬起头，笑盈盈地看着他。
“想啊，很多年前就想了。”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小心思。”
“怎么，你不想嫁给我？”陆海宁搂住她的腰，轻轻摩挲。
“想啊，很多年前就想了。”张雨欣学着他的话，“可是以前么，某人总是发狠说要我把嫁出去，这样他眼不见为净，再也不会有人给他惹麻烦了。”
“宝宝，我错了。”
“你现在认错比谁都快。”张雨欣嗔道。
这么有觉悟啊。
陆海宁：“……”
张雨欣将手册交给他，蹭了蹭他的胸膛：“那就按照你准备的，我们下个月办婚礼吧。”
“好，你将会是我最美的新娘。”陆海宁低头亲她的脸。
张雨欣嗔道：“难不成你还想有别的新娘？”
“没想过。”
“婚礼都是你安排，我就不操心了。”
“嗯，你只要等着当新娘子，别的，我全权负责。”陆海宁道。
有陆海宁在，张雨欣是真得什么都不用操心。
她也没什么亲戚，不需要提前招呼，她的那些朋友，陆海宁也都认得。
“有一个能干的老公，我好幸福哟。”张雨欣蹭他的脖子。
“能什么？”
“能……”张雨欣差点被他套进去，还好急刹车，“呸，我要下车，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
“对不起，车门已经焊死了。”
“……”
张雨欣跟他闹了一会儿就去洗澡，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张雨欣丢给陆海宁一本故事书：“给宝宝念念。”
“……”陆海宁一脸嫌弃，“还小吧？”
“让你念你就念呐。”
“……”
让陆海宁念故事书简直如临大敌，读起来毫无情感，基本就是念报告。
张雨欣听了一会儿笑出声：“陆海宁，你还能不能好好念了？”
“……”他默，“我有好好念，字正腔圆，不好吗？”
“你是教宝宝读报告吗？”
“……”陆海宁被嫌弃了，“不念了，不念了，你来吧。”
张雨欣“切”了一声，翻到一则狐狸和猫的小故事，很有感情地给他示范了一遍。
她原本就经常给小柚子讲故事，还当过老师，念起故事来绘声绘色。
陆海宁自叹不如。
念完了，张雨欣才靠着他问道：“虎隆和小柚子还不知道他们要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
“他们会知道的。”
时间还早，张雨欣没有睡意，就坐在床上玩了会儿游戏，陆海宁则翻着书。
他们并肩坐在一起，和谐而安稳，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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