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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文学 > 谁是你的宝贝儿麦阳春江新桐 > 土味约会
 
明明是暑假,从外看去,游乐园里却空无一人。麦阳春看了看那块响当当的牌子,又努力回想了几遍,发现这的确是全市最大最火爆的游乐园没错,不由拉住江新桐的衣角,犹豫道:“那啥,我们还是别去了吧……”

“来都来了。”江新桐拿开他的手,改为牵住,拉着对方往前走,“不舒服?”

“不是,这个地方好奇怪啊,都没人……不会遇见什么不科学的东西吧……”

麦阳春还在惊悚地猜想着,就见江新桐拿出手机给检票处的人员看了看,那个工作人员说了句稍等,不一会儿,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就匆匆赶来:“江少,场内已经清空了,您放心。”

江少……

麦阳春抖了抖肩膀,一是被俗气得起了鸡皮疙瘩,二是憋笑憋得痛苦,三是被江新桐包场的暴发户行为震惊。

江新桐警告地用指尖揉了揉他的手指关节,“嗯,我们自己玩儿就可以了,你去忙吧。”

经理毕恭毕敬地说了几句,就离开了。

游乐园的设施很齐全也很豪华,在夜空墨色的映衬里,每盏灯都带有童话一样的梦幻色彩。可能是因为今晚没有客流,一旁的商铺都关了门,麦阳春走走停停,虽然肉痛,但还是好奇又兴奋地打量。

江新桐牵着他,在这种自己不喜欢的场所里居然也没有多少不耐烦,看他像极了平常作业压身终于能出来见世面的小学生,不由好笑:“纠结的话,干脆全部玩儿一遍就好了。从第一个开始吧。”

“你自己看,第一个是什么?!”

顺着麦阳春的指尖看过去,旋转木马在悠扬的音乐里,调皮地摇摆。

江新桐笑了一声:“适合你啊,小朋友。”

“滚蛋!”麦阳春继续走,直到看见眼前的东西,才猛地停下,“这个,我想玩儿这个!”

云霄飞车。

江新桐蹙眉,手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他的手背,以示警告,“你不是恐高么,想好了再说话。”

一听到“高”这个字,麦阳春就潜意识地软了腿。但是来游乐园怎么可以玩儿那种小孩子家家的项目,他也就咬咬牙,不负此行地坚定宣布:“我、我要挑战自己……”

如果没有结巴,没有渐弱的颤音,江新桐会觉得他的话非常有信服力,“别强撑。”

如果他不说这句话还好,麦阳春立马扭头去瞪他:“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行,去。”

麦阳春折腾他的气势是足的,但真的坐上云霄飞车扣好安全带的那一刻,还是忍不住白了脸。江新桐牵好他的手,像是怕惊动他,声音放得又轻又温柔:“害怕就拉着我。”

“我、我可以掐你吗?”

江新桐静默小晌,面不改色:“脱掉安全带抱我也没有关系,抱紧就行。”

麦阳春还来不及骂他,设施就开始缓缓启动。他紧张地想要握拳,却只能用力地抓住对方的手。速度越来越快,他感觉眼前发黑,呼啸的风用力地打在他的脸上,耳边除了猛烈的风声,只有自己的——

“哇啊啊啊啊啊!”

江新桐不是很懂坐这种东西的人一般是怎么叫的,但是旁边这位小朋友跟被老虎追赶似的,叫声都带着赴死的意味。

下地的时候,他还在冷静地沉思这件事情。麦阳春的脸比纸还苍白,哆哆嗦嗦地被他扶着,“我、我要坐跳楼机……”

“你扛不住。”江新桐明显感觉到对方手脚冰冷。

跳楼机有将近一百米高,垂直降下,失重感很厉害,他还记得对方从五楼看下去就吓得眼泪汪汪的样子。

“……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果然,麦阳春又闹着脾气地瞪他。

下一刻,江新桐无可奈何地被扣上安全带,把自己被指甲掐得发红的左手递给他,“怕就握紧。”

麦阳春吸了吸鼻子,乖乖地抓紧。

在生命与尊严的分岔路口,选择不难懂,他宁愿屈辱地抱着江新桐,也不愿意自己一个人被吓尿。

跳楼机飞速落下,江新桐又开始重新思考,为什么这个小朋友又换了一种叫声——

“嗷嗷嗷嗷嗷呜!”

……这次换了物种,是狼宝宝被老虎追。

再一次落地,麦阳春不仅白了脸,还红着眼眶和鼻尖,闷闷地问他:“你为什么不叫?”

江新桐淡定地编:“我在心里叫了,不能让你知道我也害怕。”

麦阳春了然地点点头,抖着声音说:“那我们继续……”

大摆锤、海盗船、飓风飞椅、摩天环车,一系列刺激的项目玩儿下来,麦阳春已经站不稳了。江新桐用指尖抹去他眼角的生理性泪水,无奈道:“休息一下。”

麦阳春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被咬得发软,“别别,不、不能浪费钱。”

江新桐的目光转了一圈,最后止在一个点,笑意微微涌现:“就这个吧。”

摩天轮的座舱不是很大,但两个人坐下完全绰绰有余。麦阳春的双脚死死黏在地上,盯着纹路大气也不敢出。

“别怕。”江新桐的手轻轻搭在他眼睛上,很熟悉的动作,让他想起补习时对方也总这样哄骗他午睡,“你只是坐在这里休息而已。”

麦阳春眨了眨眼睛,的确稍稍放松下来。

感觉到浓密长翘的睫毛在掌心微微扇动,江新桐痒得轻轻动了一下指尖,又缓又轻地说:“不知道你听没听过。”

“你要讲故事吗?”麦阳春有种自己被当小孩儿哄的错觉,但这时候也想多说说话,就很疑惑地问。

“不是故事。”江新桐的声音充满磁性,咬字清晰又好听,很容易让人认真倾听,“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往往以分手告终。”

这个人真的很土,几百年前的传言现在还要拿出来说,但是麦阳春还是配合道:“哇,很神奇呢!我是不是要庆幸一下我们不是情——”

话音未落,江新桐继续以那种不疾不徐的语调打断他:“快到了。”

“什——”

话已经卷在舌尖,但又一次被堵住。眼前一片漆黑,麦阳春还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冰凉与黏腻——好像是紧张得出了汗。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嘴唇上那种温暖而干燥的触感,对方急促又湿热的鼻息毫无规律地扑洒而来,他就像被自己的嘴唇传染似的,耳尖仿佛都晕上了被轻轻摩挲、碾压、辗转的嫣红。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无法思考。江新桐的吻没有技巧,只是极尽温柔和克制地在他的嘴唇间微微舔舐,片刻后又微微退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低低地说:“……麦阳春。”

薄荷一样的清爽气息席卷而来,麦阳春的鼻尖翁动了一下。

“我要放开手了。”

下一秒,对方的手掌从眼睫上撤开,他还没能看清对方的神情,江新桐就又一次欺身而来。他的腰背和后脑勺都被扣住,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姿态,也是无法逃脱的姿态。

江新桐的舌尖轻柔地勾勒出他的唇形,仿佛吮不够地微微探进去,却被紧扣的牙关抵住。麦阳春感觉全身血液都汇集到了头上,他的脑子被烫得失去神智,对方沉着喑哑的嗓音命令他张嘴,他只恍惚地揪紧对方的衣角,一动不敢动。

“张嘴,宝贝儿。”江新桐气息不稳地亲了亲他的唇角,“已经到最高点了,一百七十米。”

麦阳春一激灵,果然吓得微微张嘴。江新桐在他唇间低笑一声,反应极快地侵略入内,舌尖试探地舔舐起他的上颚,黏滑的触感让他痒得忍不住抖了抖,对方就得逞地转向其他的地方——

牙齿被调情似的用舌头稍稍用力地一颗一颗舔过,麦阳春似乎觉得自己的牙齿都被舔得发软,刚要狠心咬对方的舌头,江新桐就不容拒绝地霸道勾起他的舌尖。

轰!

麦阳春脸热得几乎要爆炸,不知道是恐高还是羞赧,他浑身都使不上力气,没有办法推开得寸进尺的对方。只有江新桐自己才知道,他欲壑难填,即使把麦阳春口中残留些许的属于蛋糕的甜美一丝不落地渡过来,他却依旧想要更深的纠缠。

他还没品尝过的麦阳春,一定比奶油更甜。

摩天轮缓缓停下,他们不知道唇齿纠缠了多久,麦阳春本来就因为恐高而头晕目眩,此刻更是难以喘过气来,直被对方亲得像是溺水的小奶猫。江新桐终于食髓知味地放过他,愉悦地把他在缠绵中唇角溢出的津液亲吻干净,“如果恋人在摩天轮的最高点接吻,就会永远在一起。生日快乐,麦阳春。”

……生日快乐?

麦阳春很少过生日,也不会特意记住自己的生日,此刻对方用那种缱绻眷恋的语调说出来,他当机的大脑都还有些迷糊。

“我在一百七十米处亲你了,”江新桐抱住他,微微侧过脸,说话间的吐息喷洒在对方红彤彤的耳朵,带着湿润和暧昧的气息,又透出十二分的虔诚与百般认真,“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这句话的惊爆力实在太强,麦阳春晕乎乎的脑袋一下子被炸得发疼,“我……”

江新桐明明很紧张,但还要故作冷静,抚慰地亲了亲对方的耳尖。

“我……”又是那种感觉,每次从高处落下的、劫后余生的彷徨感和茫然感,被冲击带来的恐慌和后怕在他的五脏六腑里翻滚,麦阳春喃喃了许久,终于抬起头看向窗外——

摩天轮落地了,窗外的灯光色彩斑斓,欢乐的音乐响个不停。

亲密地抱着自己的江新桐急迫得手心冰冷,却又耐心地等待他的答案。

终于有了归属感,麦阳春刚才被羞耻压制住的不安慢慢趋于平静,随之而来的是:“我、我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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