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你怎么样？”紧张地拍着余存希的背，余向晚感觉自己的心在颤抖。
“妈咪，我没事，吃得太急了吧……你别担心。”重新躺好后，余存希反而安慰起自己妈咪来，而他的勇敢得到了正前来视察的年轻医生的赞赏。
“唔，不错，很有男子汉气概嘛！”
“季医生，我儿子……”见到医生进来，余向晚匆匆迎了上去，“能不能借一步说话？”后面那句话，她说得很轻，生怕被后面的儿子听到。
而余存希像是知道了什么似的，忽然对她说：“妈咪，我忽然想吃灌汤包……”
说完，还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反正这里现在有医生叔叔在，我真的很想吃……”
“可是……”余向晚看了看季远，很为难。
“叶小姐放心，我暂时也没什么事，可以帮你看着小家伙。”
季远看了看病床上的小家伙一眼，对于他不符年纪的心思很是欣赏。
等余向晚走后，季远照例量了量余存希的体温，给他做了一遍检查后，开门见山：“说吧小子，把你妈咪支走，是有什么事想问我么？”
“我得了什么病？”余存希也不废话。
“唔……小子，没人教你，有求于人的时候，不可以一副这么高高在上的样子吗？”果然是楚离的儿子啊，就连求人都那么欠揍。
这么个小子，居然得了这种病，还真是……天意弄人啊。
“季医生，麻烦你告诉我。”
“为什么不问你妈咪？”
余存希忽然不说话，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她不希望我知道。”
“既然她不希望你知道，那就有她的原因。她是你的监护人，她……为你好。”季远抱胸，看到对面的小大人开始皱起眉头。
“我是不是活不久了？”这一次，余存希干脆说出自己的猜测，“妈咪在我身上放了很多心血，我不想伪装无知，如果我必须死在她前头，我想要把她的悲伤降到最低。”
既然避免不了，那就减少伤害，余存希很理智，虽然内心有一根弦，系着他对这个世界的诸多留恋。
这家伙真的只有五岁？季远摸了摸鼻子，叹了一口气，以前他总在遗憾没有看到楚离更小的时候的样子，现在，这个遗憾是没了。
看着他儿子，就可以想见他当年的样子了。
“急性淋巴白血病。”终于还是拗不过他，季远选择妥协。
“白血病？血癌吗？”余存希表现得依旧镇定，“那我接下来得接受骨髓穿刺，化疗，如果找到配对的骨髓就可以进行骨髓移植？”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挑了挑眉，季远开始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得了这种病，才会这么了解。
“如果运气好的话，我可以拖上几年？”
“有过五年不复发的病例。”
“谢谢。”
五年不复发？这还是在运气好的情况下……那么他只能做比五年短的打算。
失去他，他不晓得妈咪会变得怎么样，他知道妈咪有多爱他，多依赖他。
他不能让自己走得很突然，至少，得等到妈咪做好准备，做好失去他的准备。
可是……他想，无论多久，妈咪都做不好这个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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