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音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你说你是乔鲁诺？”
“对啊，我就是乔鲁诺啊。”
看着乔鲁诺真诚的双眼，杳音都有想哭的冲动了。
自己是锦鲤吗？运气这么好，怎么在路边随便一捡，就捡到了这样的一位大师啊！
只不过，现在她眼前的乔鲁诺和她学生时代在报纸和杂志上见过的那位兼职太不一样了，她有点好奇，短短的几年，乔鲁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甚至连饱饭都不能吃得起的落魄模样。
但是她又不好意思揭人家的伤疤。
嘴边和心头的疑问全部都被她悉数咽回了肚子里。
但是乔鲁诺却是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轻松样子，拉过来一把椅子，就跟杳音聊起了他的从前。
他本来就是以一位十分有名气地位的设计大师，身边有不少经商的朋友，其中的有一位跟乔鲁诺志趣相投，两个人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却格外的合拍。
乔鲁诺全然的信任他，甚至还决定跟他一起合作，开一家公司。
因为乔鲁诺的名声和地位，这家公司很容易就开了起来，一时之间发展蒸蒸日上，不过后来乔鲁诺被牵扯进一桩丑闻之中，公司的收益开始滑坡。
有一句话说得对，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那位朋友开始慢慢地嫌弃乔鲁诺是个拖垮公司的累赘，于是在背地里阴了他一把，在乔鲁诺的头上又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乔鲁诺赶出了公司。
没有钱，没有名声，乔鲁诺脾气古怪又根本就没法正常找份安稳的工作，所以，他就变成了一个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流浪汉。
直到他遇见杳音。
听完了乔鲁诺的话，杳音ixnli也是无限唏嘘。
她们两个同样都是被朋友背叛，出卖，一直与人生否跌入谷底，现在杳音看着乔鲁诺，还有点同病相怜，心心相惜的味道。
不过在刚才乔鲁诺的叙述中，既没有踢到那位朋友的名字，也没有提及当年那桩几乎毁了他的丑闻，杳音的气都没地儿撒。
杳音想替乔鲁诺打抱不平！
她愤愤的问：“你的那位坏朋友是谁？”
乔鲁诺本人倒是没有杳音那么大的火气，十分随意的摆了摆手：“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还提他干嘛？”
“可是他这也太欺负人了，你就不会生气吗？”
“早就不生气了。”乔鲁诺摸着自己的胡子嘿嘿一笑，有点幸灾乐祸：“我那个老伙计的公司都倒闭好几年了，在公司倒闭的时候，他一口气没上来，人都没了。我虽然混成现在这样，但是总是比他有福气的。”
既然人都已经去世了，杳音心里那点小火苗也就熄灭了。
她问乔鲁诺：“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总不能一直流浪吧？”
乔鲁诺转身拿起一盒牛奶，吸管放进嘴里咕噜咕噜吸个不停，等他放下的时候，那盒牛奶已经见底了。
“流浪也挺好的，没有什么牵挂，自由自在。运气好的话，要是再遇见一位像你一样的小姑娘，我还能再吃一顿好的，挺好。”
他的几句话说的杳音一阵心酸。
“要不然，我帮你吧。”杳音把乔鲁诺放在桌子上的空牛奶盒拿起来摸了摸，十分不忍：“我帮你开一家店，让你重新做你最喜欢的设计工作。”
“无功不受禄。”乔鲁诺胡子一瞥，“我不要。”
“别呀，我还没说完呢。”杳音把牛奶盒子冲乔鲁诺晃了晃，“你要给我交房租的。”
她指了指那边的黑色纱裙，目光灼灼的看着乔鲁诺：“以后我的裙子，你得承包了。”
乔鲁站在原地看着杳音，明亮的双眼中像是有什么情绪在汹涌的波动，好久之后，他终于哽咽着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A市最繁华的商圈中就有了一家看起来设计十分简朴的，名为“乔”的店铺，而这家店每个月的租金，就只是一条漂亮的裙子。
那条惊艳了杳音的黑色纱裙，也一直被摆在乔的店铺里，不管客人是谁，要出多高的价格，态度多么的恳切，乔鲁诺都拒绝出售。
之后一点点的相处里，杳音才发现，乔鲁诺这个人似乎是没有什么自理能力。
他的味觉好像是受到了什么损伤，根本就吃不出来食物的味道，更别提有没有变质过期了，而且乔鲁诺是个工作狂人，只要在工作的时候感觉到饿了，不管他身边放着的是什么，都能先吃两口再说。
因为担心老人家的身体受不了，杳音也慢慢养成了习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看看乔鲁诺，把他这儿过期变质的东西收走，再换上新的，顺便也看看他的设计成果。
也就有了今天来这儿，恰好碰见萧雅如的这一幕。
杳音一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有回答乔鲁诺的问题，而乔鲁诺以为杳音是没有听见，又重复了一遍：“小音音，我问你话呢？要不要做我干女儿啊？”
“啊？”杳音终于回过神来，“我才不要。”
乔鲁诺不死心：“那认我做师父吧？”
杳音拒绝的更加干脆：“不要。”
她可是已经有了兰蒂斯做老师，不能再认一个了。
乔鲁诺十分遗憾的咂咂嘴，“我本来想，你要是同意了的话，我就送你一件礼物呢。”
“礼物？”杳音的眼睛一亮。
从她给乔鲁诺开店以后，说好的裙子她一条都没有收到，杳音还以为这辈子都不会从乔鲁诺这拿到东西了呢。
结果竟然有礼物！
乔鲁诺对杳音这种大惊小怪的样子十分满意，洋洋得意的带着杳音进了最里面的工作室。
一条火焰一样的红色裙子出现在了杳音的面前。
裙子整体就是热烈而奔放的红，跟杳音以往看见过得那种红都不一样，这种红让人迷醉，让人能感受到其中并不矛盾的柔媚和优雅。
跟乔鲁诺一贯的风格一样，裙子上依然点缀着各种昂贵的珠宝，有的是细细碎碎的，有的是夸张而又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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