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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文学 > 坠入星河 > 第86章 第 86 章
 
这座岛位于美国密西根州和加拿大安大略省交界处, 距离中国一万公里。

苏瑶站在城堡大厅门边,看着大厅里近百名被绑架者, 他们有的是“货物”,有的“赠品”,有些是侍者、侍女和菲佣。

受害者们三三两两地挤在一起,有些被囚禁得久了的还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被营救了,以为这些中国警察是新的绑架者,要把他们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继续囚禁,战战兢兢地缩着不敢动。

一名昨天才被绑过来的中国厨师把厨房所有的菜全切了,米面用光,做了很多中式点心,分给可怜的受害者们。

过来营救的除了陆队带的一批人, 还有打拐办、海警等其他部门, 此时正有条不紊地给受害者们做登记, 联系他们国家的大使馆。

苏瑶和陈星河控制住杰西尼之后, 凯恩过来追杀他们,与及时赶来的中国警方正面遇上,双方发生火拼, 中国警方凭借先进的设备和优越的战斗经验, 获得了碾压式的胜利, 人贩们一个都没跑掉。

我方除了一位小战士手臂被子弹擦伤了一道口子, 其他人皆是毫发无伤。

杰西尼、凯恩等人, 包括这个岛的所有者,也就是这桩触目惊心的跨国人口贩卖案的老板都已经被中国警方控制了,正等待押解。

战斗取得胜利除了苏瑶和陈星河控制住杰西尼并及时把消息传递出去、陆队等人骁勇善战之外,另外还有个大功臣,许嘉海。

苏瑶和陈星河跟着杰西尼走后, 许嘉海一边照看苏思言一边想办法,得拿到老板手上的炸弹引爆器才行,不然那亡命之徒发现自己被围剿,一怒之下引爆炸弹让这座岛和岛上所有人跟他一起陪葬怎么办。

他还没赢陈星河,他不能死。

所谓的赢就是比谁先找到老婆,没领证的不算数。

带这个动力,许嘉海苦思冥想,想过无数种方案。

一:利用他的法医学知识,在这座城堡上找药,没有他就自己合成,只要能把老板弄晕一段时间就行。

二:英勇突击,偷袭一个守卫,从对方手里抢到枪,直接冲到老板房间里一阵扫射。枪声肯定会引来其他守卫,他会被围剿,然后被射成筛子,壮烈牺牲。以一个人的性命救下整座岛绑架者,倒也不算亏。

三:听说这个老板男女通吃,他自认长得还不错,比去年作为“货物”被老板拍走的苏思言差不了多少。许嘉海经常看见陈星河对各种人施展美男计,他自认为已经学到了精髓,可以对老板进行色诱,把对方迷得五迷三道的时候一记手刀劈晕绑起来。

四:

直到第n,许嘉海想得脑袋都快炸了,觉得哪一种方案都行,又觉得哪个都不靠谱。

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只是一个跟过来见世面的法医,为什么要背负一整个岛的生死,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

许嘉海去楼下花园里吹风,好让自己的头脑清醒点,既要救下这座岛,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和清白,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就在花园的植物雕像后面,许嘉海突然听见一阵挣扎声,一名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强迫一名侍女,这名侍女就是之前给他和陈星河指路的那个,一个长相美艳性格可爱的俄罗斯女人。

许嘉海当时一看就很喜欢,可惜人家眼里只看见了陈星河。

看见美女被欺负,许嘉海怎么可能忍,拿起花盆边的一块板砖,朝着那个男人的后脑勺就是一下。

对方“嗷”的一声像一头死猪一样瘫倒在地晕倒了。

等他抱着美女安抚片刻,上前检查那个男人的鼻息才发现,这位就是岛上的老板。

他以为自己打的是一个炮灰,没想到直接砸到了boss头上。

“大海牛逼,”陈星河坐在椅子上,给许嘉海竖了个大拇指,“以一个人的色心救了一岛人。”

许嘉海正在帮陈星河清理伤口:“自己都被人揍成这个熊样了,就别嘲笑我了。”

陈星河拿着一面镜子照着自己的脸:“我那是计策,计谋,故意让了他那么几下子,好让他以为自己赢了。”

许嘉海帮陈星河把镶进胳膊肉里的带血的碎镜片渣子用镊子取出来扔在一旁的托盘上。

陈星河皱了下眉:“你特么轻点,疼死娇花了。”

许嘉海用镊子夹子夹着消毒酒精棉狠狠在陈星河胳膊上戳了戳:“知道疼还这么作践自己,活该!”

陈星河疼得吸了口气:“男人为了心爱的女人,争的就是一口气。”

许嘉海撇了下嘴:“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你故意让杰西尼揍自己,是觉得自己没保护好苏瑶,让她受了两个多月的苦,你过不了自己这关,借杰西尼的手惩罚自己。”

陈星河抬眸看了看站在不远处正在跟陆海明说话的苏瑶,突然低声说了一句:“如果注定要带给她危险,是不是应该暂时远离?”

陈星河的声音太低了,周围又吵,许嘉海没听清:“在说什么,没吃饭吗,声音那么小。”

陈星河靠在椅背上,眼睛微微弯着,勾了下唇:“我说的是,终于要回国了,圆房可以安排上了。”

“对了,你跟那个被你英雄救美救下来的俄罗斯美女怎么样了,你们是怎么考虑的,是你移民去过去,还是她来中国?”陈星河转头看了看许嘉海,“哎呀,忘了,那美女是有未婚夫的,我们大海命苦啊。”

许嘉海手上拿着一卷绷带,本来准备给陈星河包扎肩膀上的伤口,现在他改主意了,抬起手用绷带在陈星河的脖子上缠了好几圈,使劲一勒:“去死吧,老处男!”

陈星河抓着绷带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这一声果然把苏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

苏瑶转身往陈星河的身边走过去,帮他把脖子上的绷带取下来。

陈星河有气无力地咳了几声,抓着苏瑶的手,在她手上摸了摸:“老婆,大海对我爱而不得,要勒死我。”

苏瑶看了看许嘉海:“许主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陈星河贱得要死:“谁说不是呢。”

苏瑶把陈星河放在自己腰上乱动的手拍掉,对许嘉海说道:“对待这种贱人,就应该多用点力气,一勒毙命,让他不能再犯贱。”

许嘉海笑了一下:“对。”

说着帮陈星河把肩上的绷带缠好,故意勒疼他。又拿起镊子,准备把他另一侧手臂上的碎镜片从皮肉里取出来。

陈星河看了看苏瑶,苏瑶从许嘉海手上接过镊子:“我来吧。”

许嘉海乐得清闲,转身上楼查看苏思言的情况去了。

苏瑶蹲在陈星河身侧,看着他胳膊上的镜片碎渣,心疼道:“疼吗,要是疼得厉害,不用忍,我轻一点。”

陈星河本来也没打算忍,委屈巴巴地说疼,疼死了,让她给他吹吹。

苏瑶把三个碎片夹出来,帮他处理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哄人:“不疼不疼,娇花不疼,取出来就好了。”

陈星河把自己的头靠在苏瑶腰间,在她身上蹭了蹭,乖得像一只小奶犬,苏瑶一个没注意这只小奶犬就变成了大狼狗,在她身上狠狠咬了一口。

苏瑶吃痛,用手打了下陈星河的头,他头上受了伤,她还不敢太用力,想找个别的地方打打,发现他满身都是伤,又开始心疼,一心疼就忘了打了,然后又被他用各种见缝插针的方式占便宜。

陆海明叼着一根烟走过来,笑了笑:“这打情骂俏的,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苏瑶把陈星河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对陆海明说道:“就前段时间,我被绑架之前。”

陈星河低头整理着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绷带:“陆队,你的消息有点滞后,交往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我们已经结过婚了,回国的船上就”

苏瑶捂住陈星河的嘴,不让他把那两个羞羞的字说出口。

被他这样整天挂在嘴上,她都快不认识“圆房”两个字了。

陆海明吓了一跳:“结过婚了?”

琢磨了一下又有点开心:“陆哥错过了你们的婚礼,也错过了份子钱,哈哈哈。”

“不算,那个所谓的结婚是跟人贩团伙的交易产生的,”苏瑶说道,“都还没正式交往过几天,没见过家长,婚纱照没拍,婚礼也没举行,这算哪门子结婚。”

陈星河心领会神:“是我疏忽了,等回国,这些一样一样都给你补上,再此之前我们得先”

苏瑶再次用手堵住陈星河的嘴,恨不得在他身上下诅咒,让他说不出来“圆房”两个字。

许嘉海从电梯里下来,神色严峻:“苏思言的情况不好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回国。”

苏瑶上楼去看苏思言,见他脸色惨白,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了,嘴唇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睡梦中念叨着什么。

苏瑶坐在床边,握着苏思言的手,弯下腰,听见他在叫她:“姐。”

“跑,快跑!”

苏瑶的心脏像是被揪了一下,扯着疼,她摸了摸他的额头,拧了一块湿毛巾帮他擦了擦脸:“思言,我们已经逃出来了,不用再怕了,姐带你回家找奶奶。”

昏迷中的苏思言听不见苏瑶的话,还沉在那场被绑架拐卖的噩梦里,不停叫苏瑶快点跑。

许嘉海给苏思言换上新的吊瓶,随口说了一句:“一个还在icu里没出来,又要进去一个,两人就比赛吧,看谁先醒,看谁先死。”

苏瑶抬头:“什么意思,还有谁在icu里?”

许嘉海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干脆也不再瞒着苏瑶了:“周小妍,差点没一头把自己撞死。”

苏瑶皱着眉:“不是说,她被人贩子绑走之后,带着录音设备从他们手上逃跑了吗。”

“抱歉,怕你着急,骗了你,”许嘉海把周小妍的情况讲了一遍,“她吞下录音设备之后想把证据留下来,撞石头,想把自己撞死,被陈星河暂时用钱抢救回来了,刚才没听陆队他们提起,应该就是还没死。”

一行人没敢多耽搁,当天夜里就起航回国了。

苏瑶一直守在苏思言床边,陈星河在一旁陪着她。

见她一脸担忧和难过,他不时逗她几句,跟她说几句话:“我嫉妒他。”

苏瑶:“你要是躺在床上快死了我也会这么夜不能寐地照顾你。”

“不是,”陈星河倒了杯水递给苏瑶,“那六十六天是他陪在你身边的,我恨不是我。”

苏瑶握着水杯看着陈星河:“你怎么连这种醋的吃,被绑架又不是什么好事。”

陈星河看了看躺在床上几乎奄奄一息的苏思言:“放心,他死不了,他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的礼物怎么会枯朽。”

苏瑶笑了一下:“也对,你是小仙男,会魔法,最能创造奇迹。”

苏瑶见苏思言不再说糊话,稍微放下一点心,走到窗边,看着远处的海面和头顶的星光,又低头看着手上的钻石戒指:“真漂亮。”

陈星河走到苏瑶身侧,抱着她的肩膀把她搂在自己怀里:“当然,你也不看是谁选的。”

他用指腹轻轻捏着她的耳朵玩,又慢慢揉上她的嘴唇:“我都送你这么好看的戒指了,你不还是不肯跟我”

陈星河以为苏瑶会像之前那样,害羞地用手堵住他的嘴,不让他说出来那两个字。

见她没动,他有点受宠若惊地把后面两个字补上:“圆房。”

苏瑶点了下头:“小妍和思言都脱离危险了,就结婚,圆房!”

陈星河不是很赞同:“要是他们两个其中一个像我上次一样一睡睡一年怎么办,这一年让我怎么等,那还不如杀了我。”

苏瑶拉起陈星河的手,看着他手上的戒指:“我们可以先把婚礼筹备起来。”

陈星河:“不行,先圆房。”

苏瑶:“哪有你这样的,你这个顺序不对,人家都是先结婚再圆房的。”

陈星河:“人家都还婚前性行为呢,你怎么不学点这种好的。”

苏瑶抱着陈星河的脖子,踮起脚尖亲了一下他的嘴唇,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不是那种好色之徒,不会整天满脑子只想着干那种事。你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想在所以才会这么着急?”

陈星河的眸色动了一下,旋即恢复成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没想到,你对我竟然有这么深的误解。”

他低头咬了咬她的嘴唇,贴近她,重重地顶了她一下,手也变得不老实起来:“对你,我就是好色之徒,我只想跟你粘在一起,整天满脑子想的都是该用什么姿势上你,看你在我身下哭,向我求饶。”

苏瑶满脸通红,用力推了推眼前的男人,却被他抱着压在了墙上。

“砰”的一声,他这一下没轻没重的,她的背摔在墙上,脊椎一疼,发出一声低呼。

她的声音刺激到了他,他控制不住地吻她,床头柜上的茶杯被碰掉,摔在地板上,瓷片碎了一地。

苏瑶仰着头,承受着男人火热的吻,整个人几乎被他眼里的热切撕碎了吞掉。

他吻了吻的耳朵,叼着她的耳垂,呼吸粗重:“行吗?”

苏瑶的手随便往陈星河身上一碰就能碰到包扎伤口的绷带:“你身上有伤,会疼。”

陈星河用腿抵着眼前的女人,眸色越来越深,声音低哑得不成样子:“不疼。”

陈星河偏了下头,猝然对上一双长着泪痣的的眼睛。

那双眼睛的主人看着他们,眼神带着昏迷后刚醒过来的迷惘,等反应过来他们在干什么之后,惨白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

苏思言觉得自己醒来的很不是时候,他一动不敢动,正打算偷偷闭上眼睛装昏迷的时候跟陈星河来了个对视。

他装也不是,不装也不是,一时怔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假装自己是一具尸体。

陈星河烦躁地抓起手边衣架上挂着的一件外套往苏思言脸上一扔。

苏瑶见陈星河停了下来,低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陈星河用嘴唇堵住苏瑶,抱着她,又去吻她的眼睛,不让她往床上看。

最后陈星河还是松开了苏瑶,他一边抱着她,微微弯着腰,下巴搁在她的颈窝,低声对她说:“我去许嘉海的房间洗澡。”

苏瑶有点诧异,如狼似虎的一个人怎么突然肯松口了。

陈星河从苏瑶身上起身,帮她整理了一下被他揉乱的衣服,转头往床上看了一眼:“我跟这小孩八字不合,等回了国,得让他喊我姐夫,不然这事没完。”

苏瑶这才发现苏思言脸上盖着一件外套:“这件衣服什么时候掉下来的,要闷死人了。”

说完赶忙走过去把外套从苏思言脸上拿下来,一看吓了一跳:“他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被外套盖住憋着了?!”

“赶紧叫许主任过来看看。”

陈星河:“不用叫。”说完拉开门出去了。

苏思言闭着眼睛,听见陈星河的脚步声走远他才慢慢把眼睛睁开,气若游丝地说道:“姐,我刚醒,什么都没看见。”

苏瑶终于明白陈星河为什么停下来了,那件外套又为什么会盖在苏思言脸上。

她有点尴尬,这种情绪很快被开心和喜悦替代了,忙着给苏思言倒水,插上吸管,让他躺在床上喝水,把他中枪倒下之后的事情讲了一遍。

“我还以为你会死,哭得可伤心了,后来你就出现在礼物盒子里面了。”苏瑶握着苏思言的手,“等船靠岸,我陪你回家,去见你的奶奶。”

苏思言看着头顶浅木色的天花板:“昏迷的这几天我梦见奶奶了。”

“梦见她说想我了,要带我走,我跟着她走了很长一段路,”苏思言的眼角流下一行眼泪,“梦里的奶奶跟一年前一样,拄着拐杖,牵着我的时候手上全是皱纹和老茧。”

“再后来,快要走到路的尽头,奶奶停下来,说我有心事,问我是不是想回去,我说是,我想回去帮助姐姐逃出去。”

苏瑶帮苏思言把眼角的眼泪擦掉:“姐还是那句话,不管你奶奶是不是还活着,她肯定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船靠岸后,陈星河和苏思言被送去了医院,为了方便苏瑶,陈星河让人把苏思言也送去了同雅医院,所有的费用由他承担。

不管他心里有多嫉妒苏思言,多少还是感激他的。那些不见天日的日子是他替他陪在她身边。

苏瑶安置好苏思言,一口水都没喝,急忙去了周小妍的病房。

周小妍躺在icu里,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头部缠着白色的绷带,脸上毫无血色,跟周围的一片雪白融为一体。

她的头部伤的太严重了,不光是她自己撞的那一下,人贩子把她从车上遗弃在荒草地的时候,为了确认她的死亡,又用石头砸了几下她的脑袋,脑壳已经被砸裂了。

被人发现的时候她的整个头已经不能看了,任谁都会以为躺在那儿的是一具尸体。

周小妍在迷迷糊糊中听见警笛声和陈星河带人朝她跑过去的声音。

她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意识模糊不清,用尽全部力气动了一下手指,朝着自己嘴唇的方向指了指,示意自己的肚子里有证据,才敢昏死过去。

唐舟站在苏瑶身后,手上拿着周小妍的病历本:“她的大脑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和击打,很难醒过来了,就算醒来也会留下后遗症,能躺在icu里已经是奇迹。”

苏瑶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周小妍,突然转头问了唐舟一句:“跟你前女友复合了吗?”

唐舟怔了一下,旋即笑了:“没有,这不是忙着照看病人吗,哪有时间谈恋爱。”

陈星河走过来,站在苏瑶身侧,抱着她的肩膀,把她的眼泪擦掉:“人还没死呢,你在这哭什么。”

苏瑶看着周小妍:“她是为了救我才变成这样的,如果不是我被人绑走,她本来不用死的。”

陈星河:“没死。”

苏瑶:“对对对,没死,会醒来的,肯定会的。”

陈星河:“别哭了,你看看这些天你哭过多少次了,被吴青桃江不凡他们看见,你这个队长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陈星河看着病房里的周小妍:“知道五年前她被劫持为人质的时候我为什么救她吗?”

苏瑶摇了下头:“不知道。”

这个疑惑在她心里很久了,陈星河对待外人是很冷血的,他会出于警察的职责救人,绝不会宁愿违反规定也要冒险去救人,更别说最后他还把自己的外套给她了。

陈星河:“周小妍当时被歹徒的刀抵着喉咙,吓得脸色惨白,腿都在发抖。还能偷偷从口袋里拿出来一支眉笔,一边哭一边找机会用眉笔杀歹徒。”

“那个蠢货,眉笔可杀不死人,但她一刻也没有放弃过,在很努力地给自己寻找活下去的机会,就像你和苏思言,”陈星河看着苏瑶,“你回来了,苏思言醒了,周小妍也不会死。”

“她从我这儿赚了八千万的悬赏金,这些钱足够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够买她这条命了,”陈星河看着苏瑶继续说道,“而且你刚才说的不对,她不是因为救你才想把自己撞死的。”

“那是她欠我的,她欠我一条命,所以帮我把你找回来了,”陈星河抓起苏瑶的手,转了转她手上的钻石戒指,“所以你不要有任何愧疚,实在觉得难受,就嫁给我,这样我们三个人也算是平了。”

苏瑶一直知道陈星河的口才好,没想到能好到这种地步,他把她心里的每一丝细微的感受都考虑到了,并给了她唯一的答案。

陈星河挑了下眉:“你要是不嫁给我,不成为我的人,你身上就永远背负着周小妍的命,永远别想跟别的男人好。”

苏瑶又想哭又想笑:“你这算是什么,道德绑架还是强取豪夺?”

陈星河轻声笑了一下:“随便,我不在乎,我只关心结果,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什么时候跟我圆房!”

正说着话,七上和八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机器人一左一右架着陈星河的胳膊把他往他那间病房里拖。

陈星河沉着脸被拖走了,无论他怎么命令,那两个机器人就是不听。

苏瑶看得目瞪口呆,七上和八下是陈星河最忠实的两条走狗,有一次还替陈星河篡改生命监测仪器数据,害得她被陈星河强吻。

不管怎么样它们都不会脱离陈星河的指令和掌控,除非有比陈星河的权限更高的人。

唐舟走过来:“是周先生。”

苏瑶皱了下眉:“周宇尘?”

唐舟点了下头:“它们本来就是周先生送过来的。”

苏瑶知道周宇尘不会伤害陈星河:“这样也好,让他乖乖在病房里待着吧,省得伤没好就出来到处浪,回头再浪出个三长两短。”

苏瑶想到了什么,问唐舟:“陈星河的身体体检报告都在你那吗,能带我去看看吗?”

唐舟点了下头,往周小妍的病房里看了一眼,带着苏瑶去了办公室,拿出厚厚一摞文件袋:“从两年前他被从南安转过来到现在,都在这了。”

苏瑶随手翻了翻:“你跟我说实话,他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好了,比如得了绝症什么的。”

唐舟笑了一下:“没有,他除了免疫力不好,有点娇弱,其他都很好,没有癌症,也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绝症。”

苏瑶谢了唐舟,从办公室里出来,陈星河这么着急要跟她圆房,肯定是有原因的。

正想着,许嘉海迎面走来,手上拿着一个正在通话中的手机:“苏瑶,姜局的电话,找你的。”

苏瑶刚回国就来了医院,身上没有手机,也没回局里,姜局只能把电话打到别人手上。

按照道理来讲,姜局要找苏瑶,电话应该打给陈星河才对,比起许嘉海,她跟陈星河的关系更亲密,更有可能跟他在一起。

苏瑶握着手机去了走廊窗边:“喂,姜局。”

姜局:“两天前,局里收到一个匿名信封,里面放着一个u盘,u盘里是一段视频,关于陈星河的。”

苏瑶的第一反应是陈星河“虐猫”的视频被发现了,想想又不可能,那些视频已经被她彻底毁了,不可能被发现:“是什么视频?”

姜局的声音听上去很严肃:“你先回来看看再说。”

苏瑶低声:“好。”

作者有话要说:  许嘉海:看这个节奏,是不是要出事,难道我要弯道超车先结婚了!

陈星河: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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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河:我不管,现在,立刻,马上,安排圆

苏瑶:不好意思大家,我这就把他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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