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砚这一天直到凌晨三点才做完手术，疲惫地回到办公桌时，手机不停地在桌上震动着，他这才想起来自己调了静音。
在隔壁书桌上趴着睡着了的实习生猛然惊醒，见叶砚回来了连忙揉揉眼说道：“老师你的电话响了一个晚上了，好像还有人发了不少微信过来。”
毕竟是老师的电话，他也不敢贸然去接。
叶砚点头，“怎么不去休息？”
实习生腼腆地挠挠脑袋，“准备考试了，看书看得睡着了。”
叶砚笑了下，松了松筋骨，先看了眼时钟，这才拿起手机。
可是才打开手机看了几眼，他的脸色骤变，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立马往外头跑了，中途把椅子撞倒了也顾不上。
实习生一脸懵逼地看着他离开，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打了个哈欠，扶起地上的椅子，正准备收拾东西去休息一下，门外却忽然来了一个女人。
“叶医生呢？”
实习生回头一看，愣了下，连忙喊道：“柳医生。老师刚才就走了，好像是有什么急事。您找他？”
柳妍“嗯”了一声，也没解释，看了眼房子里的确没有他的影子，这才转身离开。
今天这台急救手术的孩子脑袋受创，她是脑科医生，难得有机会和叶砚同台。之前在院长办公室那件事后她就避免和他见面，但在医院时还是忍不住去打听他的消息。医院里不管是小护士还是扫地的阿姨都在讨论着叶医生最近春风满面，这让她非常不悦。
同作一台手术时，叶砚对她态度如常，几个小时的手术竟然成为她这段时间以来最好的时光——至少能和他平静地、有交流地待在同一个空间。
她一边走去大堂，一边尝试着给他打电话，但不管怎么打对方都没有接听。
她咬牙，发了条微信过去：「阿砚，陈医生他们说待会一起去吃夜宵，顺便庆祝手术成功，你在哪里？」
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回应，她不死心，又发了一条：「今天的案例挺特殊的，有很多地方我想向你请教，就像从前一样……一起来，好吗？我在大堂等你。」
她把手机锁了屏，叹了口气，就这么站在大堂里等着了。
然而这时候叶医生正在开车赶回家的途中。
他带着蓝牙耳机，正跟电话对面的人说这话：“……嗯，快回到了，你什么都不用做。如果她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帮我阻止一下。好，先挂了。”
他看了眼被他扔在副驾驶的手机，一脸紧绷，加快了一点油门。
刚才实习生听到的电话震动和微信都是曾霓打过来了，其中还有一通叶灵的电话。
曾霓在微信上给他发了很多留言和截图，其中还转发了一篇帖子。打开时显示帖子违法已经被删除了，但从曾霓的截图上看到，赫然就是时瑾瑜大三时被诬陷的那一篇。不知道是谁把那篇文章连同照片一并发到了一个新开的公众号了。他看了眼发帖的时间，就在清明放假的前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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