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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文学 > 九流之徒常安江鑫 > 242章 酒桌上的战争
 
我一直等到电梯门关上,才回到大齐的办公室。

大齐已经站起来了,站窗边朝外面望着,听见门开的声音了,他便转回头,一脸不爽地说:“刚才我没忍住,本来对二胖这个人印象还挺好的,后来因为你那事,我现在看他就浑身不爽。”

我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大齐的肩膀说:“谢了,兄弟,其实也是我把你给连累了。”

“这说得什么话,兄弟之间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大齐满不在意地说。

我点点头,继续说:“朱老二那顿饭,我觉得你其实应该去,可能你没把我当小弟看,但是在别人眼里,你就是金水的老大,我就是跟着你混的,我惹的事,要跟朱老二道歉,你如果不在,那就等于是对外面的人说,朱老二就是个老二,只能跟金水的二把手对等,跟你大齐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到时候他手下的人继续不服,可能还会继续来找咱们的麻烦。”

“朱老二不是说没人不服吗?”大齐皱着眉头问。

“他说是那么说,但也没给出什么能让人信服的理由来,我觉得这事就是咱俩之前分析的那样,他手下的人就是不服他,又没本事弄出太大风浪来,所以就跑烧烤铺子那弄那些小孩恶作剧的把戏。今天我请朱老二吃顿饭,陪个罪,你过去了也不用说什么,只要人到了就可以了,做个样子给他手下的人看看,证明你也是重视这个事的,具体的话我来说就行,就当是为了咱们那个烧烤店能干起来。”我劝说道。

大齐也是希望我们的生意能做起来,所以妥协地点头说:“我知道了,只要朱老二在饭桌上别找事,我肯定也不找他的茬。”

“嗯,我相信朱老二也不会没事找事,但是你也别神经过敏,万一他真说了什么恶心人的话,你也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冒吧,千万别像刚才跟二胖那样。毕竟二胖也算是咱们这边的,他还能忍着,万一把朱老二惹急了,他再被手下人一架,下不来台了就真容易跟咱们拼起来。可能你是觉得早晚会有这么一场架要干,可能咱们也真能赢,但是你要多往后想几步,如果咱们真把朱老二干下去了,那接下来你要面对的人就是解大哐了,你现在觉得对付他能有多大胜算?”我给大齐分析了利弊。

大齐认真地听完了,也认真地考虑了许久,最后叹着气地点头说:“知道了,我尽量控制吧。”

“嗯。”我一边说一边再次拍了拍大齐的肩膀,然后便转身出了他的办公室。

我没有朱老二的电话,所以决定再去一趟梦巴黎。不过这次过去,我和前两次的态度都不一样了,进了门,到了吧台,我很客气地跟服务员打招呼,也语气缓和的请他们帮我联系一下朱老二,说我准备向他赔罪道歉。

虽然我这话已经说得很客气了,但服务员还是不敢联络,而是找了店里管事的人。

经过上次带枪一闹,梦巴黎的人看见我都有点哆嗦,尽管我说话已经非常客气了,他们还是有所提防着,就连打电话联系朱老二都是背着我,用很小的声音。

朱老二那边估计也猜到了我会找他,所以管事的人刚把电话打过去,就立刻走过来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拿过电话问:“是朱二哥吧?”

“安哥有事?”电话里传出朱老二的声音。

“是这样,前几天我做得确实有点过火了,朱二哥大人有大量,没跟小弟计较,小弟是万分感激。然后就想着今天如果朱二哥赏脸的话,小子就斗胆做个东,想摆一桌谢罪宴。”我说。

“哦,这事啊,如果安哥摆宴,那我肯定要到的。”朱老二说。

“既然朱二哥肯商量,那我就安排地方了,具体的时间地点,我就告诉您在梦巴黎的管事了。”我说。

“可以。”朱老二简短地答应说。

我把手机交还给了梦巴黎的管事,又要了他的电话号,随后便转身出了门。

要请朱老二吃饭,一般的馆子就显得没诚意了,所以我决定出一把大血,去名厨大自然安排这一顿。想在名厨吃饭都要提前预约的,我试着打电话过去预定,结果被接电话的一竿子支到了下个月。

我知道这事光靠我是搞不定了,于是就给二胖打了个电话,看看他那边能不能帮忙安排个包间。

二胖一口答应了下来,等了二十多分钟,他的电话打回来了,告诉我已经帮我安排好了,让我再打电话过去,报我自己的名,然后说是刘局的朋友,饭店那边就能通融了。

我并没有问这位刘局到底是何许人,只管按照二胖交代的再次打电话给名厨大自然。

报了我的名,也提到了刘局,对方的态度顿时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无论我提什么要求,他们都一一满足。最后我订了晚上六点,二楼的山清水色间,菜是按八万块钱走的云中兽席,酒是两万的国宴,就这一顿饭,十万块就进去了。

说不心疼,那肯定是假的,但为了能过太平日子,也只能忍痛了。

酒席订好了,我就打电话给梦巴黎的管事,让他把信息转告给朱老二。这边都联系妥了,我便回了金水华苑。

下午,我跟着老刘出去练摊看了看生意的情况。

他们并不是在宽慰我,北桥元的路边摊生意确实很好,甚至还有早早就在棚子那里等的,烤箱还没架起来,他们就急着交钱点串了。

我看生意这么好,也就放心地回了金水,等到五点多,我便和大齐一起坐着车去了名厨大自然。

晚上六点,朱老二准时来到了包间。他总共带了十个人,进了包间这些人都排排站在朱老二身后,显得十分霸气。

我这边就我和大齐两个人,虽然感觉上好像挺寒酸,但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说明我的诚意——我就是来道歉的,不是找茬打架的。

等酒菜上全了,我便端起酒冲朱老二说:“朱二哥,之前小弟做得确实不妥,回去之后齐哥教训过我了,所以这次特意在名厨摆上这一桌,就是希望跟朱二哥陪个不是。之前是小弟做错了,小弟先自罚三杯!”

说完,我端起满满一大杯的白酒,脖子一扬,一饮而尽。

这酒特别的辣,进了肚子感觉跟火烧一样难受,甚至有点反胃,想吐。但我还是忍着,又倒了第二杯,同样一口干了。接着第三杯,在端起酒的时候感觉好像真要吐了,但咬咬牙,还是把这杯酒给灌了下去。

三杯罚酒喝完,我感觉自己已经说不出来话了。

好在身边还有大齐,他看出我喝得太急了,于是就端起酒冲朱老二说:“二哥,安子的罚酒喝完了,那我再敬你一杯。金水开在永安街上了,也是在二哥的地盘讨一碗饭吃,拿到实惠了,那就必须得跟二哥说声谢谢,这杯酒,就是兄弟对二哥的心意了,我干了。”说完,大齐也把杯子里满满的白酒一饮而尽。

朱老二看着大齐把酒干了,嘴角微微一翘,端起酒杯闻了闻,然后眯缝着三角眼,揪着嘴懒洋洋地说:“这酒可是好酒,你们喝得这么猛,那就品不出什么味了。既然今天到这了,那我就给你们上一课,白酒,也是要小口小口来品的。”

说着,朱老二端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小口,在嘴里转了转,这才慢慢咽下去,最后还不忘“哈”了一声,叹了句“好酒”。

大齐在旁边看得拳头直攥,这摆明是不给我和大齐面子。

但这也正是我请朱老二过来吃这顿饭的目的,他越是不给我面子,就越是在他手下面前找回丢到的面子,要不然这十个人可就白带了。

我心里明白朱老二的意图,自然对朱老二的无礼也是可以忍受的。大齐虽然不爽,但有我在旁边提醒着,他也算是勉强把那股火给压了下去。

朱老二那边也没有得了便宜就卖乖,来了个见好就收,放下了酒杯就拿起筷子开始吃菜了。

我也赶紧吃菜想把那三杯酒往下压一压,但菜进了肚反而变得更难受了,感觉再不去处理一下,我就要吐到桌子上了。

我看了眼大齐,想看他能不能帮忙找个理由。

但大齐的注意力根本没在我身上,两个眼睛始终盯着朱老二。再看朱老二,更是一门心思在吃,连话都不说一句了。

我一想,反正今天就是为了还这姓朱的一个面子才来的,我丢人也无所谓了,索性就不管那许多,直接站起来抬手对朱老二说了声抱歉,接着便夺门而出,直奔厕所。

刚一进厕所门,我就忍不住喷了,乱七八糟的吐了满地都是,五脏六腑好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攥在一起了似的,疼得受不了。但呕吐的冲动并没有因此停止,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我赶紧跑到隔间里,对着马桶又是一顿吐,好不容易吐干净了,我也被折磨得全身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晃晃悠悠地走隔间里出来,一看镜子,发现自己的脸色都有点发绿了。好在厕所里这时还没有其他人过来,我赶紧抓了厚厚一沓纸巾跑出厕所,去洗手池那里好一顿洗,又把裤子上、鞋上沾上的呕吐物擦了一下,感觉都整理得差不多了,这才走回到包间。

刚坐回去,朱老二便端起了酒,这次换他来敬我了。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也只能忍耐地陪着笑,给自己再倒一杯。

朱老二还和刚才一样,小小喝一口,但我不能和他一样,所以还是老规矩一口闷,表示我很给他面子。一旁的大齐也和我一样,满满一大杯白酒一扬脖就喝光了。

随后的一个小时里,朱老二总共分了六次才把他那一杯酒喝光,而他的每一口,我和大齐都要陪上一杯。

大齐本身就能喝,再加上这几杯酒之间还是有些间隔的,所以勉强还能顶得住,但我是真的不行了,厕所去了不知道几次,完全就是喝了吐,吐了喝,喝完再吐,吐完了再喝,无限循环。

最后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走出名厨大自然的,只记得我的腰疼得厉害,好像之前的结石病又犯了,而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里。

大齐在我旁边坐着,看起来像是生气,又像是在想些什么。

我很想跟他说句话,可嘴巴好像不受我的控制了,身体也动不了,有点像是传说中的鬼压床。

我挣扎了几下,但一切都是徒劳,最后我只能放弃了,而这一放弃,我也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还在医院里,不过大齐已经走了,换成四毛在病床边守着。

我一睁眼就坐起来,而这一起身,感觉脑袋里就像有颗炸弹爆开了一样,简直疼得要死。

四毛一看我醒了,连忙起身过来问:“安哥,你没事吧?”

我冲他摆了摆手说:“没事,就是昨天喝得有点多了,脑袋疼。齐哥呢?”

“齐哥今天早晨把我叫过来的,他好像一宿都没睡,累了,说是回去睡觉了。”四毛说。

“一宿都没睡吗?”我惊讶地问,随后便想起了昨天迷迷糊糊时看到的大齐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有点怕他会对朱老二报复,所以赶紧爬起来翻找我的手机,但头又疼,眼又花,全身又没劲,愣是没能翻到手机。

“安哥要找手机?”四毛在旁边问。

“嗯,你给齐哥打个电话,看他现在干啥呢!”我对四毛说。

四毛点点头,便拿出手机拨了大齐的号码,然后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一把抓过来,把电话放在耳边听着里面的铃声。

铃声响了几下,电话通了,大齐没精打采地问:“毛啊,咋了?”

“是我,常安!”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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