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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文学 > 灵珠录之问鼎沧澜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再遇南安
 
  现如今沧澜一片混乱,当下切莫轻举妄动,各派依旧还在寻你踪影,葵儿如若你就这么出去了,那边是正中下怀自投罗网了。”司南安眉头微微蹙起,眼神坚定道。
  “可我..我的时间不多了..”霁南葵一番话涌上心头,却又被抑在了嘴里,吐不出,她是不知如何向司南安说明,她此行要去,更是要去沧澜五地,属于羊入虎口。
  司南安不明所以,但从霁南葵语气听来,想必是势必要出这密草之林了,不禁起疑:“为何这么说?”
  霁南葵微微抬眸,眼波流转直直看着司南安,缓缓将衣袖掀起一角,手臂上触目惊心黑色树纹,如破土枝丫般日渐扩散:“这便是祭芽印记,印记越深,则代表我的时间所剩不多了..”
  司南安闻后眉头一瞬皱起,“祭芽印记?葵儿为何你身上会有此印记?”
  “不知,自那日血月异象之后,便发现身有印记了,老人说这印记越深,我的本体意识就会逐渐被占据,逐渐变成一句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当日听老人所言,想来沧澜定是不止只有我一人身有印记。”霁南葵面色凝重道。
  “那这印记可有解?”司南安犹疑片刻,看向霁南葵问道。
  只见霁南葵缓缓垂眸,从老人所赠的百宝锦囊中,拿出了隐隐散红光的嗜血盏:“这便是嗜血盏,以鲜血为引,我此行便是要去那沧澜五地,寻翠光鼎散落沧澜的五块碎片,那日老人所言说,若是能重聚翠光鼎那这印记就有办法消除了,这翠光鼎便是以聚灵为效,或许能将祭芽的灵识碎片给引出吧。”
  司南安也是同霁南葵当日那副模样,眉头紧蹙,将头微微瞥向了一旁,这嗜血盏自方才霁南葵拿出的那一刻,便散发着股股血腥恶臭味,盏内红光肆意,似是被镇压与小小盏内恶灵般不断挑衅着二人。
  “那便去寻,我陪你便是。”司南安丝毫未作犹豫之态,直勾勾盯着霁南葵说道。
  “只是南安,方才你所言也甚是有理,我这么冒险出境,定是会落入他们的虎口,容我想想,不如..”霁南葵眉梢微微一扬,眼神戏谑的看着司南安,“南安你可有换洗衣衫?”
  “嗯。”司南安缓缓点头。
  “那不如借我一用?”说着霁南葵便从百宝锦囊中摸出一火折子,倒了些碳灰,两指一抹,两条似有模有样的胡子跃然而现。
  说罢,便顺势咬簪,挽了一团髻发,取簪勉强固定,“走呗。”
  “啊..嗯。”司南安愣了一愣,方才霁南葵着行云流水的一套动作,才不到片刻,看来是经常如此了,挽发取簪的动作早已滚瓜烂熟了。
  蓝衣微动与黄衫长袖搅搅掺缠,霁南葵依旧是从前那般模样,司南安在前走着,她拉着司南安的衣袖在后边跟着,但这次司南安的步履明显放慢了些,往日都是霁南葵一步并作两步紧跟其后的,这次竟慢的出奇。
  “南安你快些呀。”霁南葵边偷摸着笑,边打趣说着。
  “嗯..嗯。”司南安明显呆愣了不少,生涩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挪着步子。
  “在哪?”
  “前面不远,小客栈里。”
  “哦,好吧,不如你背我吧?”
  “啊..?嗯。”
  蓝衣缓缓下坠,霁南葵一瞬扑在他背上,似是一只粘人的小猫般,紧紧贴在司南安的后背:“南安,你为何会如此待我?”
  “啊..我..我。”司南安支支吾吾一时竟答不上来。
  “好啦,不为难你了。”霁南葵撅着小嘴,发笑着。
  此时一道回忆一晃而过,司南安不禁嘴角轻抿,藏着笑。
  ——
  那时的司南安还是一名刚即七岁的孩童,在他记忆中有一位傻得让人觉着不禁融了心田的小女孩,笑盈着向他讨糖吃。
  “大哥哥,葵儿想吃糖。”小女孩最是好撒着娇这一套了。
  司南安见状反倒是将脚垫得更高了些,“你若是能摸着,我就给你。”
  小女孩垫着脚往上够着,发现压根就碰不到一星半点,急得哭了。
  “休儿。又在欺负妹妹了。”远处一男子沉声道。
  “爹爹。”司南安急忙将手里的冰糖葫芦放下,揣进了女孩手里。
  “师傅。”女孩奶声奶气,跌跌晃晃扑进了男子怀里。
  “休儿,你是大哥哥,要让着些。”男子眉头微蹙,可嘴角却是微微上扬,轻抚着二人的头,说着。
  “可休儿也想吃。”司南安嘟着小嘴,嘴里喃喃着。
  谁知小女孩笑盈着将冰糖葫芦递到他的嘴边,“大哥哥,你吃。”
  直至那日,岛中忽有生人踏涉,次日醒来之时,那个跟在自己身后喊着大哥哥的小女孩,便不见了。
  ——
  “南安,你说你在仙弦阁如此久,你可认得我是谁?”霁南葵打趣发问着。
  司南安自然是知晓霁南葵所问,“葵儿。”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既然鎏卿师傅是我师傅,那你身为仙弦阁弟子,自然应是见过我的。”
  “弟子..哼..”司南安不禁冷笑一声,也是有些哭笑不得,“你可听说鎏卿育有一子?”
  “嗯,怎么了?”霁南葵接着话。
  “我便是。”司南安不紧不慢一字一顿。
  “你..?鎏休安是你,司南安也是你,也就是说在我十岁那年,与我槅门相见之人,原是仙弦阁少主喏?难怪不然那群人见到你来,便四散跑了,原来你..那南安你为何不与我道明身份呢?”霁南葵眉头微蹙,有些埋怨的拍了拍司南安的后背。
  “他不配做父亲..”司南安一瞬冷了眸,似是要与鎏卿撇清关系。
  “师傅怎么了?我不许你说师傅。”霁南葵抬声制止着。
  “有些事说不清,道不明。”
  “何来道不明?何来说不清?”见司南安沉默不语,并未打算接话,霁南葵似乎意识到了方才自己有失礼数,“南安,你不愿说,我也就不问了。”
  “到了。”司南安缓缓将霁南葵放下,一把牵起了她的手,将她领进了客栈,“切记,入了栈,凝神切莫斜目四处。”
  “嗯。”霁南葵老老实实点了头,跟在司南安后边,二人一前一后入了栈。
  刚一入栈,余光所露之处,便能依稀嗅出客栈之内,吃客们目露凶相,恶狠狠紧盯着二人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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