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页   夜间
天秤文学 > 沧明远方岳微 > 第32章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虽无实据”。没有真凭实据吗?真的是袁道友你的莫名感应吗?或许你这样说是为了告诉我就算是没有真凭实据,但是你的感应绝对没错,亦或者说那些根据你不能说出来。难道是后者?不能说出来吗?

郑志山知道如果沧明远表达的意思是后者的话,那不说出缘由不是不相信他,而是真的不能说出来,否则一个弄不好那么会给双方都造成危险。他和沧明远相处时间只有两三个月,可那一次次的生死交情,平时的信任相处,使得他能够看出来沧明远话语中真正的意思。尤其是映照后面的话语,他知道沧明远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兄弟必信”,说的不是兄弟你一定会相信,而是兄弟你必须相信。必须相信?如果理解没错的话,这趟镖还真的有问题呢!这趟镖除了押镖的人比较多,这两个月来攻击的野兽比较强悍外还有什么问题呢?押镖的人多是再正常不过了,毕竟辛辛苦苦修炼,谁也不愿意丧生于押镖之上。难道是?郑志山睁大了眼睛,又露出了怀疑的目光。

“勿告他人”是指不要告诉除了我和孙若亚、方岳微外的人还是这留言只能我自己知道?郑志山思索了好一会儿不由得叹息了一口气,沧明远把这布片塞给他一人,就说明了问题。看来还真的是不能言啊。这也就验证了之前的猜测,知道的人越少越安全。

最后一句,说的是要我帮他悄悄地离去,不要再让其他人想起自己。难道袁道友和这趟镖之间有什么谜团吗?

郑志山对此表示相当诧异,如果自己没理解错的话,袁道友一定和这趟可能有问题的镖之间有关系。

咚咚咚——轻微的敲门声惊醒了郑志山,他急忙催动元气,将手中的布片摧毁殆尽。

打开门,原来是方岳微终于忍耐不住来看看。

“薇儿,我们出去转转,调节一下心情吧。”郑志山拉着方岳微的秀手大步远去,到其他人那里串门去了。方岳微俏脸一红,轻轻地嗯了一声,低着头,嘴角露出微笑。如果她要是知道这是郑志山为了做到沧明远留言中的“助吾离去”,估计会朝着沧明远离去的方向狠狠地瞪几眼。

沧明远快速地钻入人群之中,相貌普通,衣着普通,他很难引起他人的注意。他留下那一段话也只是为了提醒郑志山小心为上。毕竟发现了赵菲的诡异,哪怕最好的方法是悄然离去,可为了兄弟,他还是忍不住略微提醒一下。他没想到的是,郑志山真的理解了那些一般人即使看到也不怎么懂的话语;他更没想到的是,这段话在将来还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而正在小心翼翼不让别人怀疑,想着帮沧明远的郑志山并不知道,沧明远给他的布片是一时激动所写,更不知道的是,现在的沧明远正在懊恼不已,痛心不已:“法器呀!自己一直渴求的法器呀,当时干嘛要拒绝呢?!那可是法器呀,法器,法器,我的法器呀,呜呜呜——法器!”

※※※※※

在那蓝色的苍穹之下,有一片区域,无边无尽的山林之中,城镇星罗棋布。有一处山村,它的一侧排列众多山峰;它的后方那群山之中一个庞大的盆地是那么的显眼和不可思议。

这是一个普通的山村,人们以打猎和圈养家畜为主。有那么一处人家,拥有茅草和泥土搭建的房屋,房屋旁边是不小的羊圈。在那羊圈内,一个黝黑的青年咬着羊尾巴草,翘着二郎腿,无聊地看着那些跑来跑去的山羊。

夕阳西下的美景吸引不了他,对他来说,经过一天的劳作,现在是最悠闲的时候,而这时候,他最喜欢干的就是无聊地看着眼前的山羊。

呸呸,他吐出口中的羊尾巴草,撇了撇嘴,嘟囔了一句,什么时候去偷看女人去。

不过他也只是说说而已,在这个山村,人们都是朴实的,相互熟识,他又怎么可能做那等村人愤怒的事情呢?叹息了一口气,他出身低下,这辈子能不能在村中找到一个婆娘都说不定。

或许自己哪一天出去了,混好了,就可以在外面领一个回来了。也不知道戈子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应该是活着吧,或许混得很不错呢?不过,如果他混好了,不是会回来找自己的吗?算了,算了,他混好了就行,说不定他找不到这里了呢。

他是这个山村中的孤儿,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这山村内部的还是被捡来的,他只知道自己是一个孤儿。

童年,他有一个好伙伴,名字叫戈子;他的名字叫榔头。

榔头的愿望很简单,有朝一日能将眼前的羊群据为己有,或者戈子回来将他接走,过上有钱人家的生活。

天渐渐的有点暗了,榔头转过身,突然一惊!

“你是谁?”榔头警惕地看着眼前二十岁模样的青年,此人身穿灰色的麻木衣衫,相貌普通,偏黑,头发随意地用草茎束着,乍看之下很落魄的样子。可是那冷静的眼神,不动如山的气势,手上拿着两尺来长若弯刀和铁锥结合的野兽巨角,这一切显示着眼前这人是一个不凡的人。

深山野人?不!元教者级别的强者?他来这里作甚?

榔头慌了,连连后退,谁知却被那人双手抓住肩膀,榔头一看,那巨角正漂浮在空中,还未等他来得及尖叫,就被来人的一句话弄得愣住了。来人激动而喜悦地说道:“榔头,我是戈子,我回来了!”

沧明远经过千山万水,通过三年多的跋涉,终于找到了尤真宗,在今日找到了这个在群山之中的村庄。他已经观察了这个村庄一天的时间,确认了榔头的身份。他打算在这暗夜到来之时,带着榔头走出这个山村。

一天的平静在他与榔头真正地见面时被打破了,他激动地摇晃着榔头的胳膊。

“戈子?怎么会?你是戈子?”榔头没有沧明远想象中的激动,反而是愣愣的。

沧明远苦笑了一下,两人毕竟有八年多没有见过面了,哪能一下子认出来?他也是通过一天的观察才完全确认眼前这人是榔头的,那个黑黑的圆头少年已经束起了头发,也长壮实了。

他拉着榔头坐下,缓缓诉说着两人小时候经历过的事情,他们平日里的劳作,欺负山羊又被山羊欺负的经历,捉虫玩泥打架被训的故事,偷听元教者的讲课,偷偷地诉说着自己的梦,直到那一日的分离。

榔头也是不断地回忆着,甚至他的回忆更多。他没有沧明远经历的事情多,因此对于小时候的快乐和忧愁记忆得更加清楚,往往是沧明远起了一个回忆的头,他便滔滔不绝地诉说着,还在那里不断地补充着沧明远已经忘记的事情。

越说榔头越兴奋,甚至说到激动处还手舞足蹈,沧明远也被带动得谈天说地,快乐地比划起来。说着说着月亮已经升高了,榔头突然停了下来,询问着沧明远的经历。

“哎,我的经历你还是不知道得好,对我们都有好处。”沧明远只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了这一句话便不肯多说。

后半夜,羊倌被浓郁的血腥气息惊醒,他发现自己的床前多了几只贵重的野兽尸体。

第二天,村民看到羊倌低落地在村中寻找着什么,嘴中不断地喃喃自语,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元教者发现自己的桌子上多了几块低阶元晶,他看到了羊倌的寻找,他知道村中应该回来了一个人,又带走了一个人。

第三天,人们知道村中那个不显眼的榔头走了,真正意义地走出了这个山村。对此,羊倌没有说什么,忙碌了一天,向邻居交代了一番,便走出了山村。几天后,他带回来了一个脏兮兮的可怜孩子,将他放入到了羊圈之中。

元教者仍在这个普通的山村教习着这里的孩子,等待着岳狄宗的收徒。这个山村很快便恢复了其往日的样子。那一日的群山消失尚且影响不了山村的生活,更不要说一个青年离开了山村。

无尽的山野之中,一个难以发现的山村继续着他那平凡的生活,一个人回来过,又很快地离去了,如同一个过客。

同样,在那无尽的山野之中,一个更小的村子中,有一天,来了一个青年,略黑。他找到了一户姓王的人家,在那里住了半天。人们这才知道,原来是王管的远房亲戚寻来了,要将他们带回去。

人们看到了王家婆娘的喜极而泣,王闲事那激动的样子,他们知道这一家子将来有福了。

那个黝黑的青年拜谢了村民的照顾,留下了几只珍惜的野兽尸体,舍弃了王管一家的家业,带着两人当天就离开了。

这一个朴实的村庄也是过着他们那平凡的生活。那一户人家的到来和离去为他们的饭后茶余多了一份谈资,就如同当年那位被带走的青少年一般,成为了这个山村的一个影响不大的故事。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