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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文学 > 斗宿传之五镇六绝 > 第一零四 晓医理江鸳暗提醒 欲行险陈松初定计
 
  
第一零四章晓医理江鸳暗提醒 欲行险陈松初定计
陈松与江鸳这些日子朝夕相处,早已心意相通,如今闻弦歌知雅意,当即明白他是为了避嫌,方才晓以医理,暗中提点于他。
于是便向江鸳点头示谢,心中暗自揣度:“江大哥所言确是有理,若按我娘之举,强极则辱,必要两败俱伤,实为下策。而二位长老之措,又太过消极,也并不可取。若真能如晴哥所想,争得官府许可异地而居,倒也不失为两全之策。
但若要在谈判中取得最大利益,单凭委曲求全,是绝难办到的,还需施以手段,让对方尝到一些苦头,才有可能得到重视。否则的话,那些恣睢骄横的元人,又岂肯理会于你。
但若就此与其开兵见仗,只怕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再难回旋。倘若造成伤亡,对方岂肯善罢甘休。而己方之众皆为族人子弟,哪怕伤及一人也非所愿。
江鸳的话只能点到为止,毕竟身为外人,太多建议,恐怕会影响到陈松的判断,而适得其反, 故此也就不便多说。看着愁眉苦脸的陈松,忍不住轻叹一声,又把信还给了他。
陈松接信在手,看上面的字迹多歪曲潦草,知道是因苏晴断臂,书写不便而造成的。睹物思人,不由得想起当日惨况,心里颇不是滋味,感觉对他不住。
突然心中一动,暗念道:“对了,虽然地听筒落于敌手,但我还从沐阳坡上拾到了一块刘秉忠的令牌,看上面文字,应是非常重要的信物,倘若我能借助此物,冒名顶替去接近阿古瀚,或许就有可能~~”
想到这里便问江鸳道:“江大哥,我记得方姑姑当日带人围攻沐阳坡时,曾用你送她的失神瘴,迷倒了刘秉忠属下的那些火铳手,不知那药还有没有,能不能也送给我几瓶?”
江鸳摇了摇头,苦笑道:“唉,别提了,陈兄弟你是有所不知啊。这失神瘴本是为了防止山中野兽闯进蓬符谷而配制的。方姊姊曾在谷中随大娘学艺多年,故此知道此物的厉害。
半月前我二人在途中偶遇,她便向我讨要失神瘴,说是做为应急之用。当时我也没多想,便给了她三瓶。并告诫她,用此物可制一服,不可制一死,对野兽尚且如此,何况于人。
她当时也答应了我,哪知道一时疏忽,忘记了传达下去。以至于她那个姓花的属下痛下杀手,将那些毫无反抗能力的西域人,全都斩尽杀绝。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这一场杀孽,却要算在我的头上。
不过对于你,我还是比较放心的,你要失神瘴无非是为了自保,断不会如花云那般乱开杀戒的。只是我身上所带有限,只剩最后一瓶了,你若是想用它来对付那些围困六辅岛的元军,怕是没有什么效果~~”
陈松冲他微微一笑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随后又向冯春道:“春哥,我倒有个计划,可以化解六辅岛的危机。虽然有点冒险,但也可一试。只不知你愿不愿随我去一趟济南,入虎穴,得虎子呢?”
冯春毫不犹豫道:“还什么愿不愿意的,少岛主尽管吩咐就是,我冯春必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松连连摆手道:“哎~你怎么也这么叫我,不管我做不做那什么岛主,你还是喊我松弟顺耳的多。”
冯春不以为然道:“那可不行,此一时彼一时嘛,规矩可不能乱。对了,少岛主,听你的意思~是不是要~”他说到此处,忽然顿声而止,回头看了看房门,随后压低声音继续道:“~是不是要我陪你,去刺杀那个元军首领阿古瀚啊?”
此言一出,陈松立时为之一惊,赶忙竖指轻嘘让他住口,然后窗前门外看了一遍,确定没人偷听后,方才
回来坐定道:“春哥,这话可不能乱说,万一被人听去可了不得。不过既然让你随我同去,也不该瞒你。
有道是擒贼先擒王,我们此去自是为了那人,不过却不是去刺杀。杀了他,对我们没有一点好处,反而会引来更大的祸端。倒不如把他擒到六辅岛威逼利诱,让他跟我进行和谈。”
冯春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不过这可比杀他要难多了,且不说能不能把他擒住,成功后如何脱身,就说在层层护卫下,如何接近他都是个难题。”
陈松道:“这我倒也不是没有想过,你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吗?之前在沐阳坡,我曾经拾到一块刘秉忠的令牌,如果我们凭此令牌,假扮刘秉忠的传令官来接近于他,出其不意将其制住,然后再利用失神瘴脱身,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估计至少能有五层的机会。”
趁着冯春还在琢磨的功夫,江鸳忽然开口道:“恕我直言,你这计划实在是太多的一厢情愿,稍有纰漏就是万劫不复,实不可行。这样吧,既然你我兄弟一场,又同为五镇后裔,我就冒昧陈辞给你指条明路吧。”
陈松忙道:“江大哥说的哪里话来,有话但讲无妨,小弟洗耳恭听就是。”
江鸳点了点头道:“两年前我离开蓬符谷,一路游方悬壶济世,行至莱芜县鹿野村时管了一桩闲事。
村内有户人家,庄主姓吴,双名介甫,祖上三代皆以杂耍为业,到了他这一代更是技艺纯熟,尤以手彩戏法为最。他妻子柳氏,本是江南秀春堂的绣娘,技艺出众,善绣人皮~~”
话未说完,就听陈松和冯春异口同声的惊呼道:“什么?绣人皮?”
江鸳连连摆手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在人皮上刺绣,而是绣出来的东西,仿若人皮一般,此乃秀春堂秘技,据说他们所织锦缎,轻若羽绒,薄似婵翼,色如人肤,在其上绣以眉目鼻眼,敷于面上容貌立变。
吴介甫游走江湖时与柳氏结识,二人一见钟情,致使柳氏叛离秀春堂,吴介甫带着她私奔返乡,从此安守田园,再不出世。
但她们却不知道,秀春堂对此早有防范,为了防止绣娘们携技私逃,便给她们暗下了一种奇毒,每隔三月施解药于饮食中,若不能及时服用,则口舌麻痹,手脚软化,并逐渐扩散,直到全身麻软,形如蛆蛀。
柳氏当时并不知情,三个月后毒性发作,他们只当平常症状去治,自然医药枉效。不出半年时间,四肢尽皆瘫痪,再这么下去,三月之内,必将一死。
我当时路过鹿野村,正逢天降大雨,便在他家暂避。那吴介甫也是有病乱投医,见我身背药箱,便请我去给他夫人看病。
我一看便知,她中的乃是麻痹散之毒。此乃我江家独门秘方,数十年前,被秀春堂堂主重金购得。我见他们夫妻情深义重,且与人为善,便帮她解了毒。
事后我与吴介甫闲谈中得知,他最擅长的一门绝技名叫“偷天换日术”,利用一些道具和障眼法,可以在众目睽睽下,让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然后还能无中生有的把他再变回来~~”
陈松听到此处,便已明白了他的想法,摇头苦笑道:“江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请恕我直言,此事恐怕不太现实。
像这样的戏法,我也曾听说过,看似玄妙,其实也不算什么。除了机关的设置和应用,便是一干人相互配合的障眼法。但我要对付的却是阿古瀚,他若能乖乖配合,我还擒他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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