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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文学 > 孤单而生孤独终老 > 与白尧的十年16
 
  这次搬回父母家,向暖夫妻又分房了,不同的是,这次只能由白尧带小萱睡,向暖肚子越来越大了,小萱又是欢蹦乱跳的年龄,怕踩着腹中的孩子,只能如此。为此向暖觉得很愧疚,小萱刚只一岁半,正是需要妈妈怀抱的年纪,向暖没有办法搂着她睡,没有办法抱抱她,想到小萱的身世,向暖更是对她觉得抱歉。之前带小萱向暖都是亲力亲为,都说孩子是谁带的就跟谁更亲,所以小萱也特别粘着妈妈,经常缠着向暖要抱抱,向暖却满足不了她这样小小的要求——站着抱她抱不动,坐着抱又怕小萱踢着肚子。

  两个孩子就是这样,即便没有偏心,即便对她的爱不会减少,但是孩子得到的关注和照顾便会被分走一半,而且正常来说,大人会把更多的精力和注意力放在照顾小一点的孩子身上。

  第一个没有女儿陪在身边的夜晚,向暖失眠了,已经习惯了半夜和凌晨起来喂夜奶,到那个点就醒了,不知另一间房里的小萱还习惯吗?

  这一次的怀孕过程很顺利,每一次孕检过关向暖都有如拿到通关文碟,终于过关斩将能够安下心来。B超筛查是干妈给向暖做的,干妈对向暖说:

  “哎,你看你儿子的***。哎呀,好可爱,脚还翘得高高的跟个大爷一样躺在那里吃手呢!”

  是个儿子,向暖挺开心,这就儿女双全了,对于她来说人生就圆满了。她和白尧倒不重男轻女,但是公公婆婆肯定是想要个儿子的,这也算给老白家立了个大功,向暖心里有点得意。

  果然,公公婆婆得知是个孙子,拿着B超单反反复复看个没完,高兴得嘴都合不拢,公公马上说:“满月酒要大办,要大办!即使亏钱也要大办!”全家都沉浸在喜悦之中。

  向暖有天下午没有课,在家休息,她推着午睡起床的小萱到附近走走,没想到遇到了午小拾的妈妈,她的前婆婆,向暖客套地打了个招呼。

  午小拾妈妈看向暖推着女儿,又大着肚子,眼圈就红了:“小暖啊,这两个孩子本该是我们两家的啊!”

  向暖听着这话挺尴尬,她应到:“阿姨,现在小拾也挺好的,他女儿也上小班了吧?”

  “唉,女儿倒是很可爱,就是我那媳妇……”

  这些年午小拾偶尔会跟向暖联系,向暖知道他也过得挺不好。向暖父母好歹原来给她和午小拾首付了一套房,而午小拾的老婆翁英是他的初中同学,在这个城市也是外乡人,没有房子,离婚后就带着女儿和父母在市区租了一套小房子住,跟午小拾结婚后,午小拾的父母只好出钱给他们买了一套小房子,一大家子挤在那套小房子里,鸡飞狗跳。翁英又带着一个女儿,调皮得不得了,前婆婆心气那么高的人,自然不满意,她觉得儿子虽然离过婚,但也没孩子,跟未婚没差别,工作又好,人也优秀,怎么着也不该找个离婚带孩子的女人啊!午小拾跟翁英结婚后,也经常为那个多余的女儿争吵。翁英是个火爆脾气直筒子,跟公婆更是三天两头正面冲突,公婆被气得几次搬回了老家。

  前婆婆问到:“肚子里这个孩子知道是男是女了?”

  “哦,是个儿子。”

  前婆婆流露出无比羡慕的神色,“太好了,唉,本来该是我们午家的儿子!”

  向暖是知道午小拾父母的,也是严重的重男轻女。

  向暖觉得这个话题没办法继续,对前婆婆说:“阿姨,那我先走了,带着小萱散散步。”

  推着小萱走在路上,向暖突然觉得真解气!她对午小拾个人没有什么意见,无爱,无恨,他们离婚后仍旧像朋友一样相处,有问题也相互帮助。可是对当初在他家受的气,还是耿耿于怀的,而今天这气终于捋顺了!前婆婆就是算得太精,最终还是失算了,聪明反被聪明误,有什么比自己讨厌的人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更大快人心的呢?

  自从搬回向暖父母家,向暖觉得白尧就不怎么着家了,平时工作早出晚归,周末也找着各种机会和借口回他们自己的小家呆着,把她和小萱扔在爸妈这里,向暖慢慢觉得不满,她自己大着肚子,小萱又还小,她当然希望白尧没有工作时能多在家帮帮她爸妈的忙,毕竟爸妈年纪大了,小萱也越来越皮,爸妈带起来很吃力。

  暑假刚开始那段日子,白尧几乎天天都找着借口回去一趟,一去就是大半天,一会儿说衣服没带,一会儿要去拿个什么东西。向暖不满地说:“白尧,你现在放假了,能多呆在家里陪陪孩子吗?帮爸妈分担一点呀。小萱现在皮得很,爬上爬下,到处窜,我身子重跑不动,爸妈也盯不住,太累了。”

  白尧比向暖还不满:“我们一个月花了2000元给他们请了个做半天的保姆,家务事爸妈不用做了,爸妈也就看个孩子,你天天喊着他们多辛苦,你也太心疼他们了!我难道没有带孩子玩吗?没有带孩子睡吗?到现在我半夜还得起来喂一次奶!我以前没有当段长时在家做这做那,给孩子洗衣服洗澡,我没做过吗?当段长以后工作忙,做事少了,你就开始有意见了?”

  “你怎么不讲理啊白尧,是不是你妈妈给你灌输的这种思想啊?一点都不懂得感恩!是,我们是给他们请了个保姆,但保姆只打扫卫生做一顿饭,其他时间其他事情谁做啊?小萱的事我妈不放心交给保姆,都是亲力亲为,每天早上忙到快十点才吃早餐。我们不支持你工作,你平时能这样一头扎在学校吗?但你放假时是不是该为家里为孩子多付出一点呢?”怕爸妈听到他们吵架,向暖压低声音说,但是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

  白尧蹭地站起来:“对,我要对他们感激涕零,跪恩膜拜!你真的越来越像你妈妈了!强势!咄咄逼人!”

  “你不占理所以你说不过我!不是我咄咄逼人!”向暖反唇相讥。

  白尧回过头来补了一句:“做不过来就不要做得那么精细,你妈就是把自己搞得很累,把别人也搞得很累!”

  这件事她跟白尧沟通过几次,但最后两人总是说得不欢而散,久而久之她也不想再说了。到这时她才觉得这次怀孕,白尧变了很多,她的心有点冷下来了。

  学校组织白尧去外地参加暑期培训,一个星期。向暖刻意地一个星期没有跟白尧联系,而白尧也没有跟向暖联系过,没有主动来问问家里的孩子、孕妇怎么样了。

  白尧回来后,向暖什么话都没说,没事一样,照样跟白尧有说有笑,但她觉得,他们俩,不知什么时候起,心里已经有了一道墙,连说笑都显得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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